第84章 仙法还是妖法单挑还是群打
确定录音已经完成，纸昂羽手中的白色喇叭凭空消散，看的李素裳一愣一愣的。
“这……这是妖法？！”
“不，这是仙法……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仙法？！能教我吗？能不能教我？”
纸昂羽转过头，明明双眼紧紧闭却还是给了李素裳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不行，你学不会。”
“唉……为什么啊？明明我娘和师傅都说过我是天才。”纸昂羽的话让李素裳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纸昂羽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如何让李素裳知难而退。
“假如现在有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父把兔子和鸡放在了一个大笼子里，而这个神父抚养的孩子想知道有几只兔子和鸡，但是他只数出了兔子和鸡一共有19个头和一共有56只脚，请问，兔子有几只？鸡又有几只？”
李素裳：“？？？”
奥托：“……”
李素裳懵懵的呆滞了一会后伸出了手指，开始一下一下的掰起了手指。
很快，十根手指已经支撑不住李素裳那庞大的计算量，不由自主的，李素裳低下了头，视线透过胸口的障碍落在了脚尖。
莫名熟悉的一幕让纸昂羽回想起了某个不合格的暴躁学生……
“这是天才？你字认全了没？”纸昂羽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李素裳弯腰的动作。
再不阻止这傻姑娘恐怕真的要把鞋子脱下来继续计算了。
“我……我不擅长这个，但是我可以学啊！而且学仙法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李素裳脸色涨红，尝试为自己辩解。
“啊对对对……我还是等你学会了再来教你吧。”纸昂羽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随手推开了牢门。
“唔~”李素裳恼怒的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奥托瞪着死鱼眼，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跟上二人，而在奥托身后，那两个座椅和手中的玻璃器皿如同雪花般飘洒。
早先，看守这黑牢的就只有两人。
其中一位客客气气地送罗刹人进了牢里，转头就称病告假；另一人去送饭，结果吓得魂飞天外，死活不肯再进地牢。
“那是人吗？那是妖怪！会说话的灯笼，你见过没？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听他这话，倒像牢里的异邦人比“老鹰”还叫他害怕。
最出奇的是，“老鹰”听说了这件事，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动怒。
“百回人没几日就来了，多增派些人手就是。”
他一「增派」，就增了十来个人，派了十几把刀。
新来的战战兢兢布阵下牢，结果安然无事，一群人惧意全消，倒把前两个狱卒嘲笑了个痛快。
笑归笑，匪众们却不敢大意，自觉分为昼夜两班，时刻确保至少五人守着地牢大门。笑归笑，匪众们却不敢大意，自觉分为昼夜两班，时刻确保至少五人守着地牢大门。
而今夜说奇怪，也有些奇怪。那个惹怒了帮主的小女孩送进牢里后，里面就再没传出过声音。
全然的寂静——死寂。
没有人声，没有杂音，什么都没有。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一个守卫小声询问众人的意见，然而还没能等到回复，黑牢的大门突然打开。
“哟，几位执勤呐？辛苦辛苦。”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众人错愕的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那三道如同逛街一样从黑牢中走出的身影。
若是平时，早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几人就会遵从平时的训练，拔刀结成战阵，但此时此刻，一股怪异的思想告诉他们这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一点需要动手的必要。
“啊哈哈哈，不辛苦，不辛苦……”几个守卫内心无比怪异和委屈，但仍旧不明所以的向那个对自己等人发出安慰的白发女子作出回应。
“嗯，那我们走了哦。”纸昂羽对着几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奥托也是习以为常，一言不发的从几名守卫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
李素裳紧跟在纸昂羽和奥托身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在道别过后就如同木偶一般毫无动静的几人，有些毛骨悚然。
“喂，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啊？我怎么感觉这些人都变成了傻子呢？”最终，李素裳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追上了纸昂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纸昂羽脚步不停，带着坏笑转过头：“我刚刚啊……吃掉了他们的一魂一魄，人这三魂六魄缺了，自然就傻了……哎呀，真想尝尝15、6岁的纯洁少女还有年轻的武林高手的灵魂啊~那一定会很美味……”
李素裳脚步猛顿，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惧意。
“这，这也是仙术？这明明就是妖法……”李素裳缓慢拉开了和那个处处充满诡异的白色美少女的距离，恐惧之下颇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嗯……我不会怕的！”
瞬间，李素裳感觉身边拂起一丝微风，整个视野都被一张绝美的脸庞占据，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深入骨髓。
“啊！！！不要吃我啊！！！”李素裳非常果断的抱头蹲下，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纸昂羽大笑着离开了尝试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李素裳，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李素裳在迅速反应过立刻明白自己再一次中了圈套，下一刻李素裳怒从心起，强忍着扑上去给纸昂羽一脚的冲动跟在了纸昂羽身后。
“大侠不能背后偷袭！等离开这里，我要光明正大的报仇！”
李素裳完全没有思考自己与眼前这会“妖法”之人的实力差距，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等着！看我不给你白毛薅一地！
立下宏伟志愿的李素裳挺起了胸膛。
夜已深，“老鹰”却毫无睡意。
破旧驿站的会客厅灯火通明，火光与黑暗一道，把厅外的院子分成两片。
“老鹰”站在院中。最信赖的八个部属候在一旁，观他舞剑。
“老鹰”并非剑客，于剑道亦不精深，他本是军旅中人，学的乃是战刀法。
剑与刀看似差相仿佛，实则截然不同。
所谓「剑灵刀力」。剑走偏锋，奇巧百变；刀行正刃，以力破会。
学剑者使刀，始终还是剑法一路，反之亦然。学剑者使刀，始终还是剑法一路，反之亦然。
故而，“老鹰”虽是舞剑，实则舞刀。
他之所以有此雅兴，也是因为宝剑实在喜人。
他还未见过如此完美无缺的神兵！
“老鹰”拖剑在手，快步疾走。忽手腕轻抖，舞开剑花三朵。
仿佛掭足了墨的毫笔。剑行之处，暗灰纹路长留空中，犹如一幅写意书法。
此正合剑纹之美，如意绝伦。
“老鹰”挺剑疾刺，忽尔撤力在腕。剑身不动，剑锋微微抖颤，嗡嗡作响。
此正合剑身之韧，刚柔并济。
剑势收回时又一缓，直到仿若静止。锋刃及至胸侧，凉意盛盛，凛光闪闪。
此正合剑芒之甚，寒光透骨。
“老鹰”忍不住哈哈大笑，拔一根头发于剑刃之上，松手时，头发已断为两截。
此正合剑刃之利，吹毛断发。
集如上四者于一身，此剑当可称得上不世神兵。
“价值连城，价值连城……”“老鹰”喃喃道。
“老鹰”并非爱剑藏剑之人。
即使开口称赞，也无非是山贼评判战利品那一套。
识货之人遇见小姑娘身上这把佩剑，倾举国之金也非得到手不可。
但他毕竟是个武者。自古名剑如美玉，得者无不佩之。
“老鹰”决定将它留下。这已无关金银，而是身份的体现。
毕竟，像他这般的人物，自然得有相称的兵刃才是。
金沙帮主左右端详着李素裳的「轩辕」，越看越是中意。
“你这么喜欢我的剑啊？”
“！！！”
“老鹰”大惊失色，本能地一跃退出六尺开外。
眼前的一幕令他难以置信。
八名手下不知何时已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而他亲口下令押入黑牢的少女，则眨着眼睛瞧着他。怎么回事？！
……如果这是玩笑，那他会把主谋大卸八块，拿去喂马。……如果这是玩笑，那他会把主谋大卸八块，拿去喂马。
女孩却仿若无畏，向他摊手：
“喏，你也玩够了，该还给我了吧。”
“……你说什么蠢话！”
“老鹰”本就心慌意乱，这女孩的发言则叫他更加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弄不清状况的感觉，他要重新夺回局势的主导权。
而在庭园的角落，纸昂羽将手搭在奥托的肩上，两人静静的看着对峙的二人。
“真的不去帮帮忙？我看你挺喜欢这个傻姑娘的。”
“江湖人士，最讲究的就是光明正大，奥托，你不懂这里的江湖规矩。”
“……我只记得你曾经给过对手两个选择：单挑还是群殴。”
“呃……那叫入乡随俗。”
“但一个合格的骑士绝不会将这两个词理解成：一个人单挑全部和全部人殴打一个人。”
“……说的好像你没这么干过一样。”
“战争大事，谨慎一点非常合理。”
“……论狗还是你狗啊。”
“彼此彼此。”
谈话间，庭园中的李素裳已经低下身子，左膝弯屈几近地面，手一四五指轻轻触地。
电光火石之间，李素裳已经连出一记手刀和正推一掌，将「轩辕」击落的同时又将“老鹰”击退。
“老鹰”踉跄退后数步，急忙运气调息，可五脏兀自翻腾不休，难以镇定。
“……你！”
这一掌并未用上内力，重则重矣，毕竟没有伤到脏腑。
但李素裳的这手轻身功夫之妙，已是“老鹰”生平罕见。
“老鹰”惊怒交加，把罗刹人抛诸脑后，
决定重新评估这位年仅十余岁的对手。
而这时，李素裳的左手已准确地执起被击飞的古剑，一种熟悉的安心感流过心田。
再度握剑，感觉真好。
李素裳晃晃宝剑，朝“老鹰”粲然一笑：“谢啦。”
她的语气虽然真诚可爱，在“老鹰”听来却是莫大的羞辱。
纵横漠北多年，他还从未受过如此挫败。纵横漠北多年，他还从未受过如此挫败。
“老鹰”杀心顿起，一同升腾的，还有澎湃的复仇欲望。
他不仅要杀死李素裳，还要让她死得凄惨无比。
维持着迎敌的姿势，金沙帮的首领打起十二分精神，真正地将面前的女孩视为一名『强敌』。
这是一场战争。
不是比武，不是决斗，而是战争。
规模极小，目的简单，但却是战争。
因而，此地即是“老鹰”最为擅长的战场，此刻即是“老鹰”最是习惯的战时。
“哈哈哈哈哈哈——”而这时，男人畅快地笑了，“了不起！小姑娘，好功夫！该说是我小瞧了你；还是到了年纪，该服老呢……从我手里抢东西，嘿嘿，当年十万罗刹鬼也没做到哪。”
李素裳眨了眨眼，微微歪头，对于他人的称赞显然非常受用。
“喔……谢谢啦，但这本来就是我的，我可不是抢你东西，这叫物归原主。”
“哼哼哼……”男人有些忍俊不禁，“既然物归原主，你还不走？”
李素裳用力的摇了摇头，“我还没赢你呢，可不能走。”
“……”老鹰沉默了一会后语气冷漠的开口，“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不不，我还没想好呢……杀不杀都行吧。但我有师父布置的任务，我要完成了才能回去……”
“呵，就是你的师父让你来打败我？”老鹰立刻抓住了李素裳话中的信息。
这女孩的武功深度乃“老鹰”平生仅见，而如今女孩口中的师父更让“老鹰”心生忌惮。
应该如何？
……
漠北如此之大，他不信这女娃子的师父能找到自己！哪怕是传说中的赤鸢仙人再临于世也不行！
“这样罢，女娃子，咱们不妨赌一场。”思考过后，“老鹰”向李素裳提出了挑战。
“赌博是不好的……不过你说，我听着。”
“哈哈，成，咱们就如你所愿比试一场。只比拳脚，不用兵刃。我输了，项上人头给你；你输了，宝剑留下。”
女孩大摇其头：“我答应过娘剑不离身的。这样好啦，我要输了，也把人头给你。公平吧？”
庭园角落，纸昂羽无奈的抚上了前额。
宝儿啊……你真的……傻的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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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妖法？！”
“不，这是仙法……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仙法？！能教我吗？能不能教我？”
纸昂羽转过头，明明双眼紧紧闭却还是给了李素裳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不行，你学不会。”
“唉……为什么啊？明明我娘和师傅都说过我是天才。”纸昂羽的话让李素裳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纸昂羽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如何让李素裳知难而退。
“假如现在有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父把兔子和鸡放在了一个大笼子里，而这个神父抚养的孩子想知道有几只兔子和鸡，但是他只数出了兔子和鸡一共有19个头和一共有56只脚，请问，兔子有几只？鸡又有几只？”
李素裳：“？？？”
奥托：“……”
李素裳懵懵的呆滞了一会后伸出了手指，开始一下一下的掰起了手指。
很快，十根手指已经支撑不住李素裳那庞大的计算量，不由自主的，李素裳低下了头，视线透过胸口的障碍落在了脚尖。
莫名熟悉的一幕让纸昂羽回想起了某个不合格的暴躁学生……
“这是天才？你字认全了没？”纸昂羽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李素裳弯腰的动作。
再不阻止这傻姑娘恐怕真的要把鞋子脱下来继续计算了。
“我……我不擅长这个，但是我可以学啊！而且学仙法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李素裳脸色涨红，尝试为自己辩解。
“啊对对对……我还是等你学会了再来教你吧。”纸昂羽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随手推开了牢门。
“唔~”李素裳恼怒的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奥托瞪着死鱼眼，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跟上二人，而在奥托身后，那两个座椅和手中的玻璃器皿如同雪花般飘洒。
早先，看守这黑牢的就只有两人。
其中一位客客气气地送罗刹人进了牢里，转头就称病告假；另一人去送饭，结果吓得魂飞天外，死活不肯再进地牢。
“那是人吗？那是妖怪！会说话的灯笼，你见过没？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听他这话，倒像牢里的异邦人比“老鹰”还叫他害怕。
最出奇的是，“老鹰”听说了这件事，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动怒。
“百回人没几日就来了，多增派些人手就是。”
他一「增派」，就增了十来个人，派了十几把刀。
新来的战战兢兢布阵下牢，结果安然无事，一群人惧意全消，倒把前两个狱卒嘲笑了个痛快。
笑归笑，匪众们却不敢大意，自觉分为昼夜两班，时刻确保至少五人守着地牢大门。笑归笑，匪众们却不敢大意，自觉分为昼夜两班，时刻确保至少五人守着地牢大门。
而今夜说奇怪，也有些奇怪。那个惹怒了帮主的小女孩送进牢里后，里面就再没传出过声音。
全然的寂静——死寂。
没有人声，没有杂音，什么都没有。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一个守卫小声询问众人的意见，然而还没能等到回复，黑牢的大门突然打开。
“哟，几位执勤呐？辛苦辛苦。”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众人错愕的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那三道如同逛街一样从黑牢中走出的身影。
若是平时，早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几人就会遵从平时的训练，拔刀结成战阵，但此时此刻，一股怪异的思想告诉他们这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一点需要动手的必要。
“啊哈哈哈，不辛苦，不辛苦……”几个守卫内心无比怪异和委屈，但仍旧不明所以的向那个对自己等人发出安慰的白发女子作出回应。
“嗯，那我们走了哦。”纸昂羽对着几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奥托也是习以为常，一言不发的从几名守卫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
李素裳紧跟在纸昂羽和奥托身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在道别过后就如同木偶一般毫无动静的几人，有些毛骨悚然。
“喂，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啊？我怎么感觉这些人都变成了傻子呢？”最终，李素裳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追上了纸昂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纸昂羽脚步不停，带着坏笑转过头：“我刚刚啊……吃掉了他们的一魂一魄，人这三魂六魄缺了，自然就傻了……哎呀，真想尝尝15、6岁的纯洁少女还有年轻的武林高手的灵魂啊~那一定会很美味……”
李素裳脚步猛顿，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惧意。
“这，这也是仙术？这明明就是妖法……”李素裳缓慢拉开了和那个处处充满诡异的白色美少女的距离，恐惧之下颇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嗯……我不会怕的！”
瞬间，李素裳感觉身边拂起一丝微风，整个视野都被一张绝美的脸庞占据，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深入骨髓。
“啊！！！不要吃我啊！！！”李素裳非常果断的抱头蹲下，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纸昂羽大笑着离开了尝试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李素裳，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李素裳在迅速反应过立刻明白自己再一次中了圈套，下一刻李素裳怒从心起，强忍着扑上去给纸昂羽一脚的冲动跟在了纸昂羽身后。
“大侠不能背后偷袭！等离开这里，我要光明正大的报仇！”
李素裳完全没有思考自己与眼前这会“妖法”之人的实力差距，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等着！看我不给你白毛薅一地！
立下宏伟志愿的李素裳挺起了胸膛。
夜已深，“老鹰”却毫无睡意。
破旧驿站的会客厅灯火通明，火光与黑暗一道，把厅外的院子分成两片。
“老鹰”站在院中。最信赖的八个部属候在一旁，观他舞剑。
“老鹰”并非剑客，于剑道亦不精深，他本是军旅中人，学的乃是战刀法。
剑与刀看似差相仿佛，实则截然不同。
所谓「剑灵刀力」。剑走偏锋，奇巧百变；刀行正刃，以力破会。
学剑者使刀，始终还是剑法一路，反之亦然。学剑者使刀，始终还是剑法一路，反之亦然。
故而，“老鹰”虽是舞剑，实则舞刀。
他之所以有此雅兴，也是因为宝剑实在喜人。
他还未见过如此完美无缺的神兵！
“老鹰”拖剑在手，快步疾走。忽手腕轻抖，舞开剑花三朵。
仿佛掭足了墨的毫笔。剑行之处，暗灰纹路长留空中，犹如一幅写意书法。
此正合剑纹之美，如意绝伦。
“老鹰”挺剑疾刺，忽尔撤力在腕。剑身不动，剑锋微微抖颤，嗡嗡作响。
此正合剑身之韧，刚柔并济。
剑势收回时又一缓，直到仿若静止。锋刃及至胸侧，凉意盛盛，凛光闪闪。
此正合剑芒之甚，寒光透骨。
“老鹰”忍不住哈哈大笑，拔一根头发于剑刃之上，松手时，头发已断为两截。
此正合剑刃之利，吹毛断发。
集如上四者于一身，此剑当可称得上不世神兵。
“价值连城，价值连城……”“老鹰”喃喃道。
“老鹰”并非爱剑藏剑之人。
即使开口称赞，也无非是山贼评判战利品那一套。
识货之人遇见小姑娘身上这把佩剑，倾举国之金也非得到手不可。
但他毕竟是个武者。自古名剑如美玉，得者无不佩之。
“老鹰”决定将它留下。这已无关金银，而是身份的体现。
毕竟，像他这般的人物，自然得有相称的兵刃才是。
金沙帮主左右端详着李素裳的「轩辕」，越看越是中意。
“你这么喜欢我的剑啊？”
“！！！”
“老鹰”大惊失色，本能地一跃退出六尺开外。
眼前的一幕令他难以置信。
八名手下不知何时已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而他亲口下令押入黑牢的少女，则眨着眼睛瞧着他。怎么回事？！
……如果这是玩笑，那他会把主谋大卸八块，拿去喂马。……如果这是玩笑，那他会把主谋大卸八块，拿去喂马。
女孩却仿若无畏，向他摊手：
“喏，你也玩够了，该还给我了吧。”
“……你说什么蠢话！”
“老鹰”本就心慌意乱，这女孩的发言则叫他更加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弄不清状况的感觉，他要重新夺回局势的主导权。
而在庭园的角落，纸昂羽将手搭在奥托的肩上，两人静静的看着对峙的二人。
“真的不去帮帮忙？我看你挺喜欢这个傻姑娘的。”
“江湖人士，最讲究的就是光明正大，奥托，你不懂这里的江湖规矩。”
“……我只记得你曾经给过对手两个选择：单挑还是群殴。”
“呃……那叫入乡随俗。”
“但一个合格的骑士绝不会将这两个词理解成：一个人单挑全部和全部人殴打一个人。”
“……说的好像你没这么干过一样。”
“战争大事，谨慎一点非常合理。”
“……论狗还是你狗啊。”
“彼此彼此。”
谈话间，庭园中的李素裳已经低下身子，左膝弯屈几近地面，手一四五指轻轻触地。
电光火石之间，李素裳已经连出一记手刀和正推一掌，将「轩辕」击落的同时又将“老鹰”击退。
“老鹰”踉跄退后数步，急忙运气调息，可五脏兀自翻腾不休，难以镇定。
“……你！”
这一掌并未用上内力，重则重矣，毕竟没有伤到脏腑。
但李素裳的这手轻身功夫之妙，已是“老鹰”生平罕见。
“老鹰”惊怒交加，把罗刹人抛诸脑后，
决定重新评估这位年仅十余岁的对手。
而这时，李素裳的左手已准确地执起被击飞的古剑，一种熟悉的安心感流过心田。
再度握剑，感觉真好。
李素裳晃晃宝剑，朝“老鹰”粲然一笑：“谢啦。”
她的语气虽然真诚可爱，在“老鹰”听来却是莫大的羞辱。
纵横漠北多年，他还从未受过如此挫败。纵横漠北多年，他还从未受过如此挫败。
“老鹰”杀心顿起，一同升腾的，还有澎湃的复仇欲望。
他不仅要杀死李素裳，还要让她死得凄惨无比。
维持着迎敌的姿势，金沙帮的首领打起十二分精神，真正地将面前的女孩视为一名『强敌』。
这是一场战争。
不是比武，不是决斗，而是战争。
规模极小，目的简单，但却是战争。
因而，此地即是“老鹰”最为擅长的战场，此刻即是“老鹰”最是习惯的战时。
“哈哈哈哈哈哈——”而这时，男人畅快地笑了，“了不起！小姑娘，好功夫！该说是我小瞧了你；还是到了年纪，该服老呢……从我手里抢东西，嘿嘿，当年十万罗刹鬼也没做到哪。”
李素裳眨了眨眼，微微歪头，对于他人的称赞显然非常受用。
“喔……谢谢啦，但这本来就是我的，我可不是抢你东西，这叫物归原主。”
“哼哼哼……”男人有些忍俊不禁，“既然物归原主，你还不走？”
李素裳用力的摇了摇头，“我还没赢你呢，可不能走。”
“……”老鹰沉默了一会后语气冷漠的开口，“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不不，我还没想好呢……杀不杀都行吧。但我有师父布置的任务，我要完成了才能回去……”
“呵，就是你的师父让你来打败我？”老鹰立刻抓住了李素裳话中的信息。
这女孩的武功深度乃“老鹰”平生仅见，而如今女孩口中的师父更让“老鹰”心生忌惮。
应该如何？
……
漠北如此之大，他不信这女娃子的师父能找到自己！哪怕是传说中的赤鸢仙人再临于世也不行！
“这样罢，女娃子，咱们不妨赌一场。”思考过后，“老鹰”向李素裳提出了挑战。
“赌博是不好的……不过你说，我听着。”
“哈哈，成，咱们就如你所愿比试一场。只比拳脚，不用兵刃。我输了，项上人头给你；你输了，宝剑留下。”
女孩大摇其头：“我答应过娘剑不离身的。这样好啦，我要输了，也把人头给你。公平吧？”
庭园角落，纸昂羽无奈的抚上了前额。
宝儿啊……你真的……傻的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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