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暗总比明天先来
静静蹲在灌木里的连山突然耳朵一动，从灌木里抬起头，向上方看去。
连山所蹲的灌木是一棵巨树底下的灌木，连山的头顶自然是那棵巨木枝繁叶茂的树冠。
而现在，那绿绿葱葱的树冠里却俨然多出了一抹不属于巨树的色彩。
一根红白相间的羽毛从天而降，当连山抬头的时候，正巧飘落在他的鼻子上。
连山：“……”
那是只鸟？
连山看着站在树杈上，毛色红白相间，看上去英俊神武的一只鸟，心中默默想到。
话说这玩意儿能吃吗，好像是可以的来着。
但也没见过于叔他们打这种玩意儿回来啊。
不过，这只鸟好漂亮啊。
怎么办？要不要一矛给它插下来？
连山开始思考，连山放弃了思考。
那只鸟实在是太好看了，起码连山很喜欢。
部落里也不乏有养着一些小生物的，民生的奶奶就曾养过一只蜥蜴。
那只蜥蜴可是为连生奶奶的药库中贡献了不少尾巴。
连山从怀中掏出一把晒干的粟米，对着树上的那只鸟，张开了手掌。
鸟站在树上，扭着头看着对他捧出一小捧粟米的连山，绯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下来，给你的。”连山向上递了递那捧粟米，对着鸟儿轻声说道。
鸟似乎思考完了，然后张开双翼，扑腾的翅膀落到了连山的头顶。
大概是连山头顶那和它一样的红色引起了它的好感，鸟儿毫不犹豫的啄起了连山手中的那捧粟米。
它的喙部很尖锐，但啄食粟米的动作却很轻柔，弄得连山的手心痒痒的。
连山轻轻的俯下身子，再次趴回灌木丛里，鸟儿也随着他的动作，陷进了灌木丛。
然而当连山发现自己恢复动作后，鸟的上半身依旧在灌木丛外，连山干脆伸手拍了拍，示意鸟站到别的地方。
鸟儿似乎读懂了连山的意思，向旁边一跳，转而站在了连山的肩膀上。
重新完美隐蔽的连山放缓了呼吸，静待猎物的出现。
一人一鸟就这么保持着这动作，蹲在灌木丛里。
不久后，一声凄惨的声音响起，随即奔跑声和叫喊声一同从连山的左侧传来。
连山抬起头，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个声音。
是一只野猪。是一只野猪。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浑身黝黑的野猪身上插着一根石矛，扭着那长着獠牙的大头，横冲直撞的向连山的方向冲来。
野猪与连山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山猛的站了起来，站在连山肩膀上的鸟，不得不张开翅膀，维持自己的平衡。
但即便如此，鸟依旧站在连山的肩膀上。
面对着冲过来的野猪，连山深呼吸一口气。
这头野猪不论是体型还是面相都比那天追逐他的要更大更凶恶。
但连山却未曾恐惧，而是对着冲过来的野猪举起了长矛，矛尖对准野猪摆出了投掷的姿势。
蓄力，瞄准，投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石矛直直的飞向野猪。
被打磨过的矛尖在双重用力的情况下，刺透了野猪的防护，扎在了野猪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剧痛，让野猪脚步一个踉跄，重重的倒下。
连山冲了上去，但当看见野猪还在地上剧烈的挣扎时，只能从腰间掏出一柄石刀警惕的站在野猪周围。
野猪的惨叫，仿佛在森林里是一个信号，埋伏在四周的人纷纷从藏身之处出现，向野猪的位置赶来。
后来赶到的人们向野猪补上了几矛，直到野猪躺在地上不再挣扎，连山这才上前将自己的长矛从野猪身上拔了下来。
“哎哟！连山你小子可以呀，这才第1天就干掉了一头。”
“不……我只打了一下而已，这野猪不是我发现的，而且最后也不是我杀的，这应该是叔叔们的功劳才对。”连山摸了摸脑门，腼腆的笑道。
“怎么会？我们本来都已经觉得跑了，没想到你一下就给它停下来了，最大的功劳还得是你。”先前拍了拍连山脊背的那人再次伸出了手，刚想拍拍连山，突然看见了站在连山肩膀上的那只鸟。
“嘶~连山这只鸟是啥情况？”
“啊？”连山看向了肩膀上的那只鸟，刚刚他都没发觉鸟还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额，这只鸟……”
“连山这是找到宠物了？吼哟，这仔细看看还挺漂亮。”带队的猎人将沾血的石矛扛在了肩上，走向连山。
“哎呀，老大这么一说，这鸟确实好看。”
“小连山，这鸟你可要好好养着呀，这么好看的鸟可不多见。”
“小伙子以后当巫医的时候，可以从这鸟身上薅几根羽毛下来，往你那巫医帽上放一放。”
逐渐被众人围在中心的连山尴尬的笑着，时不时看一眼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鸟。
“连山啊，这鸟有名字吗？”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所有人话语的风向一下子转变。
“连山这鸟你可得想个好名字，我看不如就叫大红吧。”
“你笨啊，大红这名字难听死了，要我说不如叫小白。”
“小白也没好到哪里去吧，这是连山在杀猪的时候收的，就叫猪鸟吧。”
“这么英俊神武的鸟，你就给他取个猪？有没有点品位？”“这么英俊神武的鸟，你就给他取个猪？有没有点品位？”
“那连山你说应该叫啥？”
连山看了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尴尬的摸了摸发梢，沉吟片刻，然后开口。
“不如叫它阿鸡吧。”
“……”
“你说啥？”
“咳咳，我的意思是，它叫阿鸡。”
“……这名字也没多好啊。”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连山挠了挠头，更加尴尬了，虽然这句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哎呀，都散了，连山养的鸟，他想叫啥就叫啥，你们这一帮大老爷们儿的管啥呢？”带队的猎人大手一挥开始驱赶众人。
几个人将野猪拖到了最近的灌木丛中，用草掩盖，其他人则是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继续隐藏。
阿鸡依旧站在连山的肩膀上，随着连山一同蹲回了那个灌木丛。
即便是蹲到灌木丛里，连山依旧会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阿鸡。
这是连山养的第一只宠物，连山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只漂亮的鸟已经成了他的宠物。
不得不说，近距离看上去，阿鸡显得更好看了。
这么一蹲，连山就一直蹲到了下午，期间虽然出现了好几次动静，但连山没再见到一只猎物。
在太阳距离山头还有几指的距离时，带队的猎人将所有人都从藏身之处喊了出来，让所有人带上猎物回部落。
连山走在队伍中间，他前面的那人身上就扛着被连山拦下的那只野猪的尸体。
“哈，你个家伙，看看连山多厉害，再看看你，差点又丢一根矛。”
“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丢偏了，扎在猪屁股上了，我后面不也赶上去追了吗？”
连山听着身后传来的争辩，嘴角不由的挂上了一丝笑容。
终究是一个年少的少年，哪怕在这个少年老成的时代，心中的盛气也不会衰减。
但当连山经历过无助后，连山才明白。
危险和明天不知谁会先来，没有谁能够一直保持着笑容。
“所有人隐蔽！快跑！跑！”带队的猎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队伍前头传来，树木被撞断的声音和夹杂着恐惧以及痛苦的惨叫，一同钻入了连山的耳中。
突如其来的一边让连山猛的愣在了原地，而在连山身边的人则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猎物，举起了长矛。
众人是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前进的，夕阳发射出来的光芒遮蔽了前方的视野。
连山抬起手掌挡在了眼睛上方，阿鸡开始充满不安的鸣叫，拍打着翅膀。
在越来越近的惨叫中，连山终于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下的怪物。在越来越近的惨叫中，连山终于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下的怪物。
那似乎是狼，却又大的可怕，足足两个成年人的身高，膨胀到几乎爆炸的肌肉被浑身浓密的毛发遮掩，一嘴獠牙突破了嘴唇的束缚外翻着。
明明有着狼头和狼一样的尾巴，却不符合狼的习性，用后肢站立，而长着巨大锋利的前爪猛地一个横扫就将一棵成人拳头粗的树以及树旁边的人一同打断。
鲜血和木屑一同飞在空中，连山的瞳孔猛的收缩。
“怪物……”充满恐惧的声音，从连山口中露出。
“都快跑！”带队猎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再度传来，仿佛大钟一般，瞬间敲醒了在场呆立的所有人。
逃跑是生命中的本能，连山感觉现在就好像是曾经遇到了野猪的那一天一样，腿下意识的就动了起来，带动着身体朝森林深处跑去。
往哪里跑？连山不知道。
但连山知道的是往哪里跑都不能往部落跑。
部落对付不了那个可怕的恶兽。
那似乎不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想要覆灭整个部落不会遇到一丝麻烦，或许最大的麻烦就是四散逃开的人们不好追击而已。
连山狼狈的在树木中间逃窜着，手里的石矛因为难以携带已经被连山丢在了原地。
一路上狂奔的连山有好几次都因为慌不择路而差点摔倒，若不是这里的树实在足够密集，足以让连山有一个支撑点，恐怕连山已经摔了好几跤。
但粗糙的树皮仍然让连山的手搓破了皮，火辣辣的触感让连山一阵钻心的疼。
跑了许久，夕阳已经在山顶投下自己最后的光辉，连山这才找一棵树依靠着坐下。
连山剧烈的喘着粗气，用小拇指轻轻撩开了挡住眼睛的前额长发，然后颤抖着向自己的手吹着凉气。
阿基从连山开始奔跑的时候就已经起飞，消失不见。
连山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已经沉下半个的夕阳，伸着双手，努力尝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和呼吸。
喉咙仿佛要被火烧着了的感觉突然涌上来，连山颤抖着手，忍着痛，将挂在腰间的兽皮水袋解了下来。
打开塞子，连山将一口水含入嘴里，然后又喷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然后又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株开着红花的草，用手指用力几下将其揉碎，按在了手掌的伤口上。
丝丝刺痛感从手掌传来，连山死死的咬着牙。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但他听到了那些平时熟悉的猎人们的惨叫。
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被那怪物一击撕碎。
恐惧和黑暗一同来临，连山无助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不能哭，连山。连山像这样子在内心默默告诫着自己。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冒出，哪怕是年少老成的时代，12岁终究还是太过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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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山所蹲的灌木是一棵巨树底下的灌木，连山的头顶自然是那棵巨木枝繁叶茂的树冠。
而现在，那绿绿葱葱的树冠里却俨然多出了一抹不属于巨树的色彩。
一根红白相间的羽毛从天而降，当连山抬头的时候，正巧飘落在他的鼻子上。
连山：“……”
那是只鸟？
连山看着站在树杈上，毛色红白相间，看上去英俊神武的一只鸟，心中默默想到。
话说这玩意儿能吃吗，好像是可以的来着。
但也没见过于叔他们打这种玩意儿回来啊。
不过，这只鸟好漂亮啊。
怎么办？要不要一矛给它插下来？
连山开始思考，连山放弃了思考。
那只鸟实在是太好看了，起码连山很喜欢。
部落里也不乏有养着一些小生物的，民生的奶奶就曾养过一只蜥蜴。
那只蜥蜴可是为连生奶奶的药库中贡献了不少尾巴。
连山从怀中掏出一把晒干的粟米，对着树上的那只鸟，张开了手掌。
鸟站在树上，扭着头看着对他捧出一小捧粟米的连山，绯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下来，给你的。”连山向上递了递那捧粟米，对着鸟儿轻声说道。
鸟似乎思考完了，然后张开双翼，扑腾的翅膀落到了连山的头顶。
大概是连山头顶那和它一样的红色引起了它的好感，鸟儿毫不犹豫的啄起了连山手中的那捧粟米。
它的喙部很尖锐，但啄食粟米的动作却很轻柔，弄得连山的手心痒痒的。
连山轻轻的俯下身子，再次趴回灌木丛里，鸟儿也随着他的动作，陷进了灌木丛。
然而当连山发现自己恢复动作后，鸟的上半身依旧在灌木丛外，连山干脆伸手拍了拍，示意鸟站到别的地方。
鸟儿似乎读懂了连山的意思，向旁边一跳，转而站在了连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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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鸟就这么保持着这动作，蹲在灌木丛里。
不久后，一声凄惨的声音响起，随即奔跑声和叫喊声一同从连山的左侧传来。
连山抬起头，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个声音。
是一只野猪。是一只野猪。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浑身黝黑的野猪身上插着一根石矛，扭着那长着獠牙的大头，横冲直撞的向连山的方向冲来。
野猪与连山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山猛的站了起来，站在连山肩膀上的鸟，不得不张开翅膀，维持自己的平衡。
但即便如此，鸟依旧站在连山的肩膀上。
面对着冲过来的野猪，连山深呼吸一口气。
这头野猪不论是体型还是面相都比那天追逐他的要更大更凶恶。
但连山却未曾恐惧，而是对着冲过来的野猪举起了长矛，矛尖对准野猪摆出了投掷的姿势。
蓄力，瞄准，投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石矛直直的飞向野猪。
被打磨过的矛尖在双重用力的情况下，刺透了野猪的防护，扎在了野猪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剧痛，让野猪脚步一个踉跄，重重的倒下。
连山冲了上去，但当看见野猪还在地上剧烈的挣扎时，只能从腰间掏出一柄石刀警惕的站在野猪周围。
野猪的惨叫，仿佛在森林里是一个信号，埋伏在四周的人纷纷从藏身之处出现，向野猪的位置赶来。
后来赶到的人们向野猪补上了几矛，直到野猪躺在地上不再挣扎，连山这才上前将自己的长矛从野猪身上拔了下来。
“哎哟！连山你小子可以呀，这才第1天就干掉了一头。”
“不……我只打了一下而已，这野猪不是我发现的，而且最后也不是我杀的，这应该是叔叔们的功劳才对。”连山摸了摸脑门，腼腆的笑道。
“怎么会？我们本来都已经觉得跑了，没想到你一下就给它停下来了，最大的功劳还得是你。”先前拍了拍连山脊背的那人再次伸出了手，刚想拍拍连山，突然看见了站在连山肩膀上的那只鸟。
“嘶~连山这只鸟是啥情况？”
“啊？”连山看向了肩膀上的那只鸟，刚刚他都没发觉鸟还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额，这只鸟……”
“连山这是找到宠物了？吼哟，这仔细看看还挺漂亮。”带队的猎人将沾血的石矛扛在了肩上，走向连山。
“哎呀，老大这么一说，这鸟确实好看。”
“小连山，这鸟你可要好好养着呀，这么好看的鸟可不多见。”
“小伙子以后当巫医的时候，可以从这鸟身上薅几根羽毛下来，往你那巫医帽上放一放。”
逐渐被众人围在中心的连山尴尬的笑着，时不时看一眼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鸟。
“连山啊，这鸟有名字吗？”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所有人话语的风向一下子转变。
“连山这鸟你可得想个好名字，我看不如就叫大红吧。”
“你笨啊，大红这名字难听死了，要我说不如叫小白。”
“小白也没好到哪里去吧，这是连山在杀猪的时候收的，就叫猪鸟吧。”
“这么英俊神武的鸟，你就给他取个猪？有没有点品位？”“这么英俊神武的鸟，你就给他取个猪？有没有点品位？”
“那连山你说应该叫啥？”
连山看了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尴尬的摸了摸发梢，沉吟片刻，然后开口。
“不如叫它阿鸡吧。”
“……”
“你说啥？”
“咳咳，我的意思是，它叫阿鸡。”
“……这名字也没多好啊。”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连山挠了挠头，更加尴尬了，虽然这句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哎呀，都散了，连山养的鸟，他想叫啥就叫啥，你们这一帮大老爷们儿的管啥呢？”带队的猎人大手一挥开始驱赶众人。
几个人将野猪拖到了最近的灌木丛中，用草掩盖，其他人则是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继续隐藏。
阿鸡依旧站在连山的肩膀上，随着连山一同蹲回了那个灌木丛。
即便是蹲到灌木丛里，连山依旧会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阿鸡。
这是连山养的第一只宠物，连山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只漂亮的鸟已经成了他的宠物。
不得不说，近距离看上去，阿鸡显得更好看了。
这么一蹲，连山就一直蹲到了下午，期间虽然出现了好几次动静，但连山没再见到一只猎物。
在太阳距离山头还有几指的距离时，带队的猎人将所有人都从藏身之处喊了出来，让所有人带上猎物回部落。
连山走在队伍中间，他前面的那人身上就扛着被连山拦下的那只野猪的尸体。
“哈，你个家伙，看看连山多厉害，再看看你，差点又丢一根矛。”
“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丢偏了，扎在猪屁股上了，我后面不也赶上去追了吗？”
连山听着身后传来的争辩，嘴角不由的挂上了一丝笑容。
终究是一个年少的少年，哪怕在这个少年老成的时代，心中的盛气也不会衰减。
但当连山经历过无助后，连山才明白。
危险和明天不知谁会先来，没有谁能够一直保持着笑容。
“所有人隐蔽！快跑！跑！”带队的猎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队伍前头传来，树木被撞断的声音和夹杂着恐惧以及痛苦的惨叫，一同钻入了连山的耳中。
突如其来的一边让连山猛的愣在了原地，而在连山身边的人则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猎物，举起了长矛。
众人是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前进的，夕阳发射出来的光芒遮蔽了前方的视野。
连山抬起手掌挡在了眼睛上方，阿鸡开始充满不安的鸣叫，拍打着翅膀。
在越来越近的惨叫中，连山终于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下的怪物。在越来越近的惨叫中，连山终于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下的怪物。
那似乎是狼，却又大的可怕，足足两个成年人的身高，膨胀到几乎爆炸的肌肉被浑身浓密的毛发遮掩，一嘴獠牙突破了嘴唇的束缚外翻着。
明明有着狼头和狼一样的尾巴，却不符合狼的习性，用后肢站立，而长着巨大锋利的前爪猛地一个横扫就将一棵成人拳头粗的树以及树旁边的人一同打断。
鲜血和木屑一同飞在空中，连山的瞳孔猛的收缩。
“怪物……”充满恐惧的声音，从连山口中露出。
“都快跑！”带队猎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再度传来，仿佛大钟一般，瞬间敲醒了在场呆立的所有人。
逃跑是生命中的本能，连山感觉现在就好像是曾经遇到了野猪的那一天一样，腿下意识的就动了起来，带动着身体朝森林深处跑去。
往哪里跑？连山不知道。
但连山知道的是往哪里跑都不能往部落跑。
部落对付不了那个可怕的恶兽。
那似乎不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想要覆灭整个部落不会遇到一丝麻烦，或许最大的麻烦就是四散逃开的人们不好追击而已。
连山狼狈的在树木中间逃窜着，手里的石矛因为难以携带已经被连山丢在了原地。
一路上狂奔的连山有好几次都因为慌不择路而差点摔倒，若不是这里的树实在足够密集，足以让连山有一个支撑点，恐怕连山已经摔了好几跤。
但粗糙的树皮仍然让连山的手搓破了皮，火辣辣的触感让连山一阵钻心的疼。
跑了许久，夕阳已经在山顶投下自己最后的光辉，连山这才找一棵树依靠着坐下。
连山剧烈的喘着粗气，用小拇指轻轻撩开了挡住眼睛的前额长发，然后颤抖着向自己的手吹着凉气。
阿基从连山开始奔跑的时候就已经起飞，消失不见。
连山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已经沉下半个的夕阳，伸着双手，努力尝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和呼吸。
喉咙仿佛要被火烧着了的感觉突然涌上来，连山颤抖着手，忍着痛，将挂在腰间的兽皮水袋解了下来。
打开塞子，连山将一口水含入嘴里，然后又喷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然后又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株开着红花的草，用手指用力几下将其揉碎，按在了手掌的伤口上。
丝丝刺痛感从手掌传来，连山死死的咬着牙。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但他听到了那些平时熟悉的猎人们的惨叫。
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被那怪物一击撕碎。
恐惧和黑暗一同来临，连山无助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不能哭，连山。连山像这样子在内心默默告诫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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