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再上秦安
第317章再上秦安
有钱，任性。
罐子村春耕备播刚结束没几天，王满银再次开启植树造林模式。
到村后，他远远就见疙瘩岭几处山峁上一群群身影忙乎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差不多百十号人。
每人每天工资一块五，断断续续干到麦收，最少能有一百多块收入。
这些人手，照例由王连顺管着。
老爷子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每天给村民们定下任务，偶尔检查一下工作质量，掌握好上工放工时间即可。
另外王满银特意交代过的，不让王连顺动手干活。
说起来，这老爷子早些年抽旱烟比较凶，最后气管落下不少毛病。不过从看守山林起，他就把旱烟戒掉。这一年多时间，咳嗽轻了许多，
至少没有再像从前，说几句话咳嗽的喘不过气。王满银私下觉得，应该空间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其实算上作坊的工人，现在罐子村每家都有人给王满银干活……换做十几年前，他估计小命都保不住了。
现在，没人说啥。
当然前两年，王满银还遭到了很多人举报。
其中有各村热心群众，也有各级工作人员。如果不是当时白明川强压着，王满银绝对不会好受的。
后来徐治功偷偷给他看过几封举报信，里边列举的事情五花八门……他家买的手扶拖拉机，手表，电视机都成“罪证”。
甚至王满银去京城办理“注册商标”，同样也成了“罪证”之一。
王满银有时候觉得很庆幸。如果没有白明川和田福军护着，自己绝对无法将炒货生意做到今天的地步。
在疙瘩岭转悠一圈，确认没啥情况后，王满银又骑着自行车返回。
到场畔上，见兰花在菜园里干活，他拎起镢头过去帮忙。
两口子已经当老板和老板娘了，但农民本色一直没丢。平常有时间，他们都喜欢家里家外收拾。
拿这个园子来说，一年四季都不缺菜吃，隔三差五还能往双水村送不少。
王满银加入后，刨地速度快了很多。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将大片闲地清理出来。
接着，再泼洒一层发酵好的猪粪。
王满银正干的起劲儿，听到毛蛋在对面扯着嗓子大喊。
“满银叔，电话……找你谈生意的！”
终于来了！
自从家里安装电话，王满银一直盼着能有经销商洽谈合作。
结果快半个月，终于有人打电话。
他应了一声，匆匆在水池里洗过手，而后跑到对面作坊。
“是王老板吗？你好呀，恭喜发财！”电话接通，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明显带南方口音普通话。
“你好，你好！”
“鄙人名叫赵文德，前几天在秦安市看到‘六只松鼠’炒货卖的非常火爆……就想问一下，王老板是否需要佐料，我可以提供上好的花椒、八角、桂皮这些。”
王满银本以为是其他县市经销商打电话批发炒货，没想到是个买佐料的。
不得不承认，南方人做生意非常有天赋，对商机把握很敏锐。自家炒货作坊开有几年时间，从来没有原西县人谁上门推销佐料。
之前作坊需要时，都有他去黄原市联系购买。
经过几层中间商赚差价，王满银买到手的佐料价格自然比较高。随着规模扩大，能有一个稳定的货源非常重要。
他也想过要找个一手货源，不过没来得及行动。
现在机会来了。
王满银直接了当开口：“花椒、八角、桂皮都要，而且长期大量订购，你那边什么价格？”
他之所以打算订购花椒，主要单凭东山峁那片花椒树根本无法满足作坊需求。至于小茴香，空间加上自家田地里种有十几亩，暂时不缺。
当然现在炒货生意越做越大，小茴香已经不能单单依靠空间提供。
王满银准备今年在疙瘩岭那三四十亩崖沟里种植。及时浇灌空间水的话，小茴香品质应该不会下降太多。
至于甘草，他早已经让郭逵娃着手收购。黄土高原甘草本来就很多，不用再去其他地方进货。
“一等八角价格是三块一斤，花椒是……”赵文德在电话里讲出三种佐料的价格。
“行，就这个价，我过几天去秦安市送货，到时候看过品质才能下决定。”
这价格很有诚意，要比黄原市那些商贩便宜几毛钱。王满银听完，没有继续搞价。
当然如果质量不过关，自己肯定不会要。
“不用，王老板，我明天可以带样货赶到原西县石圪节乡！”对方在电话里回答道。
夜，深了！
不知何时，王满银突然被狗叫声惊醒。
他赶忙伸手把灯泡绳拉起，随即窑洞内一片光亮。
“咋了，有贼！？”兰花也坐起，侧耳倾听。
除了自家三只土狗狂吠不已外，还能听到村里其他人家的土狗叫个不停。其中，夹杂着杂乱的人声。
王满银心里有些奇怪，去年经过几个月严大，现在石圪节乡已经很少听闻偷盗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里是罐子村……王满银带自家土狗抓过几名贼偷后，名声已经传遍临近各乡。所以，现在罐子村称得上小偷们的禁地。
哪个头铁的这么大胆，还敢进村？
他没敢耽搁，匆匆穿好衣服，拎着铁锹出门。
随即，见作坊那边也亮起灯，却是毛蛋扛着钢叉站在门口。毛蛋结婚后，婆姨也在作坊上班，晚上两口子一起守夜。
“满银叔，啥事儿？是不是招贼了？”
“不清楚，我进村看看，你守着作坊就行。”王满银出声叮嘱一句。他怕来人搞个声东击西，并没有将三只土狗全部带上，只带上小黑出门。
结果刚走没多远，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急速跑过来。其中还有一个女人喊着：“婶子，等等我！”
听声音，应该是王俊川的婆姨。
等这些人靠近，王满银才注意到这些女人都是罐子村各家婆姨。大晚上不睡觉，集体发癔症呢？
“三婶子，你们干啥呢？”他不由得出声问。
“是满银，吓我一跳……外边来人了……不说了，我们去东山峁躲躲！”
“哦，哦……”王满银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闹出的动静。
犹豫片刻，他扛着铁锨回家。
“满银叔，你咋回来了？”看他去而复返，毛蛋诧异的问。
“没大事儿，搂着婆姨睡觉吧。”王满银摇摇头，也不多说。
“到底咋回事儿？”等丈夫进入窑洞内，兰花同样不解。
听丈夫讲完，她只剩一声叹息。
王满银算真正感受到南方速度。第二天下午，他就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赵文德。
对方身后有一人拉着架子车，上边放着三个蛇皮袋。
王满银认识拉车的人，是石圪节村的周二喜，应该被赵文德临时雇来的。
把两人迎到作坊，他赶忙递烟倒茶。
不管生意能不能成，但是赵文德表现出来的精神让他很佩服。
而后，王满银把三个蛇皮袋里所装佐料样品倒出来详细检查。看质量没什么问题，他直接付款，而后每种又定了五吨。
王满银事先讲清楚，需要赵文德亲自送货到罐子村，质量不合格自己坚决不要。
三天后，王满银和胡永合再次跟车前往秦安市。
卸完货，对方第一时间拉住王满银，打算直接联系认识的导演。
“胡哥，咱们今天刚到，先歇息一晚上，有事情明天再说。我还有事要找小舅子呢……”王满银连连摆手，把事情推到明天。
他虽然有投资电视剧的想法，却没打算贸然行事。遇到不熟悉的行当，至少要了解个大概，总不能晕着头直接往上冲吧。
所以王满银准备今晚先去小舅子家一趟，让田晓霞帮着了解一下省电视台拍摄《三国演义》的事情。
等有确切答案，明天再见导演也不迟。
“那……好吧。”胡永合知道王满银小舅子的身份，没有再出声阻止。
约好明天碰头地点后，两人分开。
王满银去少平家做客，照例拎了两只风干野味。这东西现在是他家的招牌，吃过的都说好。王满银平时拜访亲朋好友时，也会经常拎一些。
也是凑巧了，今天田晓霞并没有外出采访。
都是一家人，王满银没有卖关子。晚上吃饭时，他直接说出此次来秦安市的目的。
“姐夫，你咋突然想要投资电视剧？”听完，少安非常惊讶问。
换成一般人，他肯定直截了当的否决掉。
不过面对姐夫，少平没敢把事情想简单，反而认为对方可能有其他想法。
田晓霞也停下筷子。
“其实我之前给你们透露过大致思路，想通过影视剧的的方式给六只松鼠打广告……现在也是赶上机会了！”
“不过隔行如隔山，我对拍摄电视剧不了解，所以想让晓霞帮忙打听清楚！”
“姐夫，你这么想是对的。我明天上班找同事们问一下，就知道省电视台最近有没有准备筹拍《三国演义》……”田晓霞开口道。
报社和电视台虽然是两家单位，但同属一个部门管理，日常联系非常密切。而且打听这种消息不算违规，应该很容易有结果。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姐夫，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关于影视方面管理比较严，只有电视台才有资格拍摄电视剧。就算你真投资，到时候也处于合作弱势方。是否能够挣钱，不好说。”
“我知道，”王满银点点头。
他来之前早有心理准备，没想过一定要办成这件事情。
现在人们拍摄电影电视剧讲究情怀和艺术，很少会考虑商业运作，所以想通过电视剧挣钱很难得。
随即，王满银说出第二个想法：“你顺便打听一下，看看现在拍摄动画片有什么要求？私人是否可以投资！”
这才是他来秦安市的主要目的。
相比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三国演义》，王满银更愿意投资动画片，这样能够更好宣传自家的六只松鼠炒货。
王满银现在外出时，已经很少进入空间内住宿。从小舅子家离开，他直接在附近找了家档次较高的旅馆。
一晚上住宿费三块钱，以王满银现在的身价，根本没看在眼里。
这地方距离办事单位不远，胜在安全。
即使如此，王满银晚上睡觉前还特意关好门窗。
早上起床，他喝了碗羊汤，又晃晃悠悠赶往附近的一所小学。
王满银守了一节课，见识过孩子们抽卡的名场面后，才坐公交车去六只松鼠炒货批发部。
不出意外，门口停靠有很多自行车，任长华和父母正忙着帮人捆货呢。
“满银，你可算来了？”这时，胡永合的声音传来。
他早上吃过饭就在门口等，现在差不多有俩小时。
“胡哥，慌啥哩，咱们有的是时间。”王满银举起手表让对方看了看，“还不到十一点呢。”
“能不慌吗，我已经和刘导他们约好，中午十二点在万顺饭店碰面。刘导可是大人物，咱们要早点过去等着……对了，你准备好钱，争取饭桌上把投资的事情定下来。”
“我昨天晚上听刘导他们说过，有很多个体户和老板都抢着要给这部电视剧投资。如果不是我一再求着，刘导根本不愿意给咱们机会！”胡永合说话时，显得非常急切。
“还有送钱不要的？”听到这话，王满银愈发觉得有问题。
“当然，你以为呢？这可是能扬名的事情，很多人都上杆子求着刘导。”
“哦，我倒越来越有兴趣，想看看刘导是何方神圣。”王满银心里打定主意。
没有得到田晓霞的确切消息之前，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让自己掏钱。
胡永合现在的表现更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自己现在说什么事情，估计对方都不会听的，还是到时候见机行事。
如果真劝不住，只能任由对方折腾了。
在胡永合的催促下，两人又匆匆坐上公交车赶往万顺饭店。
现在秦安城里私人饭店愈发多起来，而且生意都相当不错。尤其眼前这家，装修看上去很有那么点意思。
胡永合很阔气，进门直接冲前台要了个包间。
直到中午十二点多，王满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刘导。
对方四十多岁，吃的肥肥胖胖，脸上胡子拉碴，看上去有几分艺术气息。
和人说话时，刘导鼻孔都朝上的。他身旁还有两个跟班，听介绍也像是赶着要给送钱做投资的。
两人对刘导非常尊敬，言谈中更不断吹捧刘导如何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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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每天给村民们定下任务，偶尔检查一下工作质量，掌握好上工放工时间即可。
另外王满银特意交代过的，不让王连顺动手干活。
说起来，这老爷子早些年抽旱烟比较凶，最后气管落下不少毛病。不过从看守山林起，他就把旱烟戒掉。这一年多时间，咳嗽轻了许多，
至少没有再像从前，说几句话咳嗽的喘不过气。王满银私下觉得，应该空间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其实算上作坊的工人，现在罐子村每家都有人给王满银干活……换做十几年前，他估计小命都保不住了。
现在，没人说啥。
当然前两年，王满银还遭到了很多人举报。
其中有各村热心群众，也有各级工作人员。如果不是当时白明川强压着，王满银绝对不会好受的。
后来徐治功偷偷给他看过几封举报信，里边列举的事情五花八门……他家买的手扶拖拉机，手表，电视机都成“罪证”。
甚至王满银去京城办理“注册商标”，同样也成了“罪证”之一。
王满银有时候觉得很庆幸。如果没有白明川和田福军护着，自己绝对无法将炒货生意做到今天的地步。
在疙瘩岭转悠一圈，确认没啥情况后，王满银又骑着自行车返回。
到场畔上，见兰花在菜园里干活，他拎起镢头过去帮忙。
两口子已经当老板和老板娘了，但农民本色一直没丢。平常有时间，他们都喜欢家里家外收拾。
拿这个园子来说，一年四季都不缺菜吃，隔三差五还能往双水村送不少。
王满银加入后，刨地速度快了很多。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将大片闲地清理出来。
接着，再泼洒一层发酵好的猪粪。
王满银正干的起劲儿，听到毛蛋在对面扯着嗓子大喊。
“满银叔，电话……找你谈生意的！”
终于来了！
自从家里安装电话，王满银一直盼着能有经销商洽谈合作。
结果快半个月，终于有人打电话。
他应了一声，匆匆在水池里洗过手，而后跑到对面作坊。
“是王老板吗？你好呀，恭喜发财！”电话接通，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明显带南方口音普通话。
“你好，你好！”
“鄙人名叫赵文德，前几天在秦安市看到‘六只松鼠’炒货卖的非常火爆……就想问一下，王老板是否需要佐料，我可以提供上好的花椒、八角、桂皮这些。”
王满银本以为是其他县市经销商打电话批发炒货，没想到是个买佐料的。
不得不承认，南方人做生意非常有天赋，对商机把握很敏锐。自家炒货作坊开有几年时间，从来没有原西县人谁上门推销佐料。
之前作坊需要时，都有他去黄原市联系购买。
经过几层中间商赚差价，王满银买到手的佐料价格自然比较高。随着规模扩大，能有一个稳定的货源非常重要。
他也想过要找个一手货源，不过没来得及行动。
现在机会来了。
王满银直接了当开口：“花椒、八角、桂皮都要，而且长期大量订购，你那边什么价格？”
他之所以打算订购花椒，主要单凭东山峁那片花椒树根本无法满足作坊需求。至于小茴香，空间加上自家田地里种有十几亩，暂时不缺。
当然现在炒货生意越做越大，小茴香已经不能单单依靠空间提供。
王满银准备今年在疙瘩岭那三四十亩崖沟里种植。及时浇灌空间水的话，小茴香品质应该不会下降太多。
至于甘草，他早已经让郭逵娃着手收购。黄土高原甘草本来就很多，不用再去其他地方进货。
“一等八角价格是三块一斤，花椒是……”赵文德在电话里讲出三种佐料的价格。
“行，就这个价，我过几天去秦安市送货，到时候看过品质才能下决定。”
这价格很有诚意，要比黄原市那些商贩便宜几毛钱。王满银听完，没有继续搞价。
当然如果质量不过关，自己肯定不会要。
“不用，王老板，我明天可以带样货赶到原西县石圪节乡！”对方在电话里回答道。
夜，深了！
不知何时，王满银突然被狗叫声惊醒。
他赶忙伸手把灯泡绳拉起，随即窑洞内一片光亮。
“咋了，有贼！？”兰花也坐起，侧耳倾听。
除了自家三只土狗狂吠不已外，还能听到村里其他人家的土狗叫个不停。其中，夹杂着杂乱的人声。
王满银心里有些奇怪，去年经过几个月严大，现在石圪节乡已经很少听闻偷盗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里是罐子村……王满银带自家土狗抓过几名贼偷后，名声已经传遍临近各乡。所以，现在罐子村称得上小偷们的禁地。
哪个头铁的这么大胆，还敢进村？
他没敢耽搁，匆匆穿好衣服，拎着铁锹出门。
随即，见作坊那边也亮起灯，却是毛蛋扛着钢叉站在门口。毛蛋结婚后，婆姨也在作坊上班，晚上两口子一起守夜。
“满银叔，啥事儿？是不是招贼了？”
“不清楚，我进村看看，你守着作坊就行。”王满银出声叮嘱一句。他怕来人搞个声东击西，并没有将三只土狗全部带上，只带上小黑出门。
结果刚走没多远，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急速跑过来。其中还有一个女人喊着：“婶子，等等我！”
听声音，应该是王俊川的婆姨。
等这些人靠近，王满银才注意到这些女人都是罐子村各家婆姨。大晚上不睡觉，集体发癔症呢？
“三婶子，你们干啥呢？”他不由得出声问。
“是满银，吓我一跳……外边来人了……不说了，我们去东山峁躲躲！”
“哦，哦……”王满银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闹出的动静。
犹豫片刻，他扛着铁锨回家。
“满银叔，你咋回来了？”看他去而复返，毛蛋诧异的问。
“没大事儿，搂着婆姨睡觉吧。”王满银摇摇头，也不多说。
“到底咋回事儿？”等丈夫进入窑洞内，兰花同样不解。
听丈夫讲完，她只剩一声叹息。
王满银算真正感受到南方速度。第二天下午，他就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赵文德。
对方身后有一人拉着架子车，上边放着三个蛇皮袋。
王满银认识拉车的人，是石圪节村的周二喜，应该被赵文德临时雇来的。
把两人迎到作坊，他赶忙递烟倒茶。
不管生意能不能成，但是赵文德表现出来的精神让他很佩服。
而后，王满银把三个蛇皮袋里所装佐料样品倒出来详细检查。看质量没什么问题，他直接付款，而后每种又定了五吨。
王满银事先讲清楚，需要赵文德亲自送货到罐子村，质量不合格自己坚决不要。
三天后，王满银和胡永合再次跟车前往秦安市。
卸完货，对方第一时间拉住王满银，打算直接联系认识的导演。
“胡哥，咱们今天刚到，先歇息一晚上，有事情明天再说。我还有事要找小舅子呢……”王满银连连摆手，把事情推到明天。
他虽然有投资电视剧的想法，却没打算贸然行事。遇到不熟悉的行当，至少要了解个大概，总不能晕着头直接往上冲吧。
所以王满银准备今晚先去小舅子家一趟，让田晓霞帮着了解一下省电视台拍摄《三国演义》的事情。
等有确切答案，明天再见导演也不迟。
“那……好吧。”胡永合知道王满银小舅子的身份，没有再出声阻止。
约好明天碰头地点后，两人分开。
王满银去少平家做客，照例拎了两只风干野味。这东西现在是他家的招牌，吃过的都说好。王满银平时拜访亲朋好友时，也会经常拎一些。
也是凑巧了，今天田晓霞并没有外出采访。
都是一家人，王满银没有卖关子。晚上吃饭时，他直接说出此次来秦安市的目的。
“姐夫，你咋突然想要投资电视剧？”听完，少安非常惊讶问。
换成一般人，他肯定直截了当的否决掉。
不过面对姐夫，少平没敢把事情想简单，反而认为对方可能有其他想法。
田晓霞也停下筷子。
“其实我之前给你们透露过大致思路，想通过影视剧的的方式给六只松鼠打广告……现在也是赶上机会了！”
“不过隔行如隔山，我对拍摄电视剧不了解，所以想让晓霞帮忙打听清楚！”
“姐夫，你这么想是对的。我明天上班找同事们问一下，就知道省电视台最近有没有准备筹拍《三国演义》……”田晓霞开口道。
报社和电视台虽然是两家单位，但同属一个部门管理，日常联系非常密切。而且打听这种消息不算违规，应该很容易有结果。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姐夫，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关于影视方面管理比较严，只有电视台才有资格拍摄电视剧。就算你真投资，到时候也处于合作弱势方。是否能够挣钱，不好说。”
“我知道，”王满银点点头。
他来之前早有心理准备，没想过一定要办成这件事情。
现在人们拍摄电影电视剧讲究情怀和艺术，很少会考虑商业运作，所以想通过电视剧挣钱很难得。
随即，王满银说出第二个想法：“你顺便打听一下，看看现在拍摄动画片有什么要求？私人是否可以投资！”
这才是他来秦安市的主要目的。
相比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三国演义》，王满银更愿意投资动画片，这样能够更好宣传自家的六只松鼠炒货。
王满银现在外出时，已经很少进入空间内住宿。从小舅子家离开，他直接在附近找了家档次较高的旅馆。
一晚上住宿费三块钱，以王满银现在的身价，根本没看在眼里。
这地方距离办事单位不远，胜在安全。
即使如此，王满银晚上睡觉前还特意关好门窗。
早上起床，他喝了碗羊汤，又晃晃悠悠赶往附近的一所小学。
王满银守了一节课，见识过孩子们抽卡的名场面后，才坐公交车去六只松鼠炒货批发部。
不出意外，门口停靠有很多自行车，任长华和父母正忙着帮人捆货呢。
“满银，你可算来了？”这时，胡永合的声音传来。
他早上吃过饭就在门口等，现在差不多有俩小时。
“胡哥，慌啥哩，咱们有的是时间。”王满银举起手表让对方看了看，“还不到十一点呢。”
“能不慌吗，我已经和刘导他们约好，中午十二点在万顺饭店碰面。刘导可是大人物，咱们要早点过去等着……对了，你准备好钱，争取饭桌上把投资的事情定下来。”
“我昨天晚上听刘导他们说过，有很多个体户和老板都抢着要给这部电视剧投资。如果不是我一再求着，刘导根本不愿意给咱们机会！”胡永合说话时，显得非常急切。
“还有送钱不要的？”听到这话，王满银愈发觉得有问题。
“当然，你以为呢？这可是能扬名的事情，很多人都上杆子求着刘导。”
“哦，我倒越来越有兴趣，想看看刘导是何方神圣。”王满银心里打定主意。
没有得到田晓霞的确切消息之前，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让自己掏钱。
胡永合现在的表现更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自己现在说什么事情，估计对方都不会听的，还是到时候见机行事。
如果真劝不住，只能任由对方折腾了。
在胡永合的催促下，两人又匆匆坐上公交车赶往万顺饭店。
现在秦安城里私人饭店愈发多起来，而且生意都相当不错。尤其眼前这家，装修看上去很有那么点意思。
胡永合很阔气，进门直接冲前台要了个包间。
直到中午十二点多，王满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刘导。
对方四十多岁，吃的肥肥胖胖，脸上胡子拉碴，看上去有几分艺术气息。
和人说话时，刘导鼻孔都朝上的。他身旁还有两个跟班，听介绍也像是赶着要给送钱做投资的。
两人对刘导非常尊敬，言谈中更不断吹捧刘导如何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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