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站住
（风娴，那女人是什么人？）
药沉的声音在风娴心底响起，风娴脸色沉着，冷声回应。
（之前四方阁大会见过一次，凤清儿的小姨凤凰，实力是二星斗圣后期。）
二星斗圣后期？！
药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种等级的人，即便在场所有加起来都不可能是她的一合之敌。
而且从刚才凤凰的表现能明显看得出来，这女人可不像是能好生交流的主。
凤凰冷眼看着站出来的萧炎，冷冽的声音从朱唇中流出。
“你就是那只太虚古龙的监护人？”
“是。”
萧炎沉稳的点头应道，旋即凤凰缓缓抬起一只手，冷声道。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将她交出来，我可以不牵联其他人。”
对于如此蛮横的凤凰，萧炎脸色一紧。
“那若是晚辈不愿意呢？”
“不愿意？那就更好办了。”凤凰朱唇微张，眼中陡然绽放出凶戾之色，“那你现在，就死在这吧。”
铺天盖地的威压重重袭向了萧炎，令萧炎因这难以抵御的气势一瞬间失了神，这一幕令彩鳞等人脸色一变，离萧炎最近的凤清儿在凤凰开口的同时就立即反应过来，惊慌的大吼。
“萧炎小心！”
凤清儿呐喊的同时一个跃身挡在了萧炎面前，而凤凰那股不知何时发出的劲气则是堪堪停在了她的脸前，令凤清儿翠绿的眼瞳中尽是恐慌之色。
自己的反应若是再慢上半拍，萧炎的脑袋直接就没了！
很显然，凤凰根本不想谈，一点谈的欲念都没有，萧炎说的话稍不如意就想要了他的命。
凤凰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将紫妍带走！
凤凰看着挡在萧炎面前的凤清儿，脸色变得愈发狰狞，银牙紧咬着嘶吼出声。
“凤清儿！你别不知好歹！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凤凰指着凤清儿怒声大骂，“你若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给我滚到一边去！敢在我面前袒护太虚古龙，就算我杀了你也是天经地义！”
凤凰不只是在吓唬凤清儿，即便凤清儿是凰天的亲女儿，只要是做出了袒护太虚古龙这种绝不能被天妖凰族接受的行径，就算凤凰亲手杀了她，凰天也无话可说。
倒不如说若是被凰天知道了，他都有可能会亲自动手。
凤清儿看着面前的凤凰，身后的萧炎从刚才凤凰那股恐怖的威压中回过了神，明明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但还是低声对凤清儿开口。
“你不必如此，这与你无关。”
听着萧炎又一次劝说自己别掺和其中的话语，凤清儿那摇摆不定的心又是一颤。
是的，萧炎说的没错，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掺和进来了，更没有必要为了紫妍和自己的小姨决裂。
但有些事情，不是没有必要，就可以不去做的。
就如同曾经在那黑角域，看着那些孩子死在了自己面前，自己本没有必要跟随萧炎和小医仙去给孩子们报仇，但自己还是那么做了。
因为若是不那么做的话，未来的自己无论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无论得到了多么强盛的地位，凤清儿都会永远看不起自己。
这次，也是一样。
凤清儿深深舒了口气，随即眼神一凛，肃穆的看着凤凰。
“小姨，清儿最后再问一句，您是真的不能放过那只太虚古龙么？”
“绝无可能！”
凤清儿的询问声刚落下，凤凰立即厉声如此回答，语气无比坚定。
对此，凤清儿并不感到意外。
凤凰亲身经历过与太虚古龙的战争，就连自己的母亲，她的姐姐都是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因此她对太虚古龙的憎恨，凤清儿能够理解。
或者说，自己也应该如同她一样，为了自己的母亲去憎恨太虚古龙才对，似乎这样才应该是正确的。
但这份正确，凤清儿发自内心的无法接受。
既然无法接受，那就去与它抗衡。
“小姨，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清儿真的非常感激您。”
凤清儿突然毫无征兆的，向凤凰道出了这么一句，令凤凰表情一滞。
旋即，凤清儿面容坚定，郑声向凤凰宣誓。
“天妖凰族凤清儿，因袒护宿敌太虚古龙犯下大罪，在此正式宣称，叛离天妖凰族！”
凤清儿的豪言，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一震，就连凤凰都呆滞在原地，凤清儿的眼中却是没有半分悔意。
自己的此番宣言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倘若自己能在此次劫难中侥幸存活下来，当未来的自己回想起这一幕，能够骄傲的看待现在的自己！
为了顺应亲族而做出违心之事，凤清儿死也不愿！
她凤清儿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她自己的决定，绝不会被任何人裹挟，包括她最亲的小姨！
雷尊者看着坚决的凤清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那天凤清儿也是如此，为了帮助萧炎坚决的道出了脱离风雷阁的话。
而今天，竟然更是为了萧炎，直接对着凤凰宣称自己要作为叛离者脱离天妖凰族。
凤清儿可是，天妖凰族大小姐啊这等让整个大陆都羡慕仰望的身份，绝不是自己一个风雷阁能比的。
然而凤清儿就是能够与放弃风雷阁的首席弟子身份那样，放弃自己天妖凰族大小姐的身份，这无论是换做任何人，都是绝对做不出的举动。
这般想着，雷尊者将目光缓缓移向发愣的萧炎。
这个萧炎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凤清儿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
凤凰此时也终于是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美目看着凤清儿，那傲人的胸口被气的此起彼伏，指尖发颤的指着她。
“你你.”
天妖凰族大小姐，为了袒护一只太虚古龙，竟然宣称自己叛离天妖凰族？这是何等的耻辱！
“凤清儿！你别后悔！你知道你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凤凰眼前的视线都被凤清儿气的有些恍然，她发现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外甥女，突然变得陌生了。
曾经的凤清儿是那般的以天妖凰族为荣，坚决憎恶一切与天妖凰族敌对之人。
如今却是为了天妖凰族的死敌太虚古龙，与自己这个小姨，与整个天妖凰族决裂。
“我很清楚我现在做什么，未来的我也绝不会后悔。”
凤清儿如此坚决的回应，而后在凤凰震惊的目光中将手抚上了自己的锁骨，随即凤清儿的脸上便是流露出了痛苦之色，一缕缕鲜血从皮肤内流窜与掌心之中，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凤清儿身体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她在干什么？）
风娴眯起眼睛，戒指里的药沉沉默半晌，低声回答。
（她在，从自己体内抽离天妖凰族的精血。）
（抽离精血？！）
风娴陡然惊愕，精血这玩意是可以随便抽离的吗？！
似是察觉到了风娴心中的震惊，药沉再次开口解释。
（如果只是几滴，顶多会让其身体暂时性陷入虚弱而已，之后吃些丹药修养一段时间就能补回来了。）说着，药沉语气更加低沉，（但看她现在的抽法，估计是想将自己体内的精血全部抽出。）
（若真如此，她即便不会当场死亡，也活不了几天了.）
“凤清儿！住手！”
萧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是本能告诉他，继续放任凤清儿的行为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而此时感到担心的不只是萧炎，刚刚还与凤清儿针锋相对的凤凰显得更加惊慌。
萧炎不清楚凤清儿在干什么，她堂堂斗圣能看不出来吗？将自己体内的精血尽数抽出来，这是纯粹找死的行为！
“清儿！别再继续了！”
凤凰眼中的怒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虚假的心疼。
无论凤凰刚才表现的再如何气愤，再如何对凤清儿的行为感到怒不可遏，凤清儿也是自己亡姐的孩子，自己更是从凤清儿婴孩时期就一直细心照顾着他，即便凤凰不是凤清儿的亲生母亲，二人的感情也与母女无异。
世上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时，会不感到心痛的呢？
然而凤清儿抽离精血的时间说起来很长，实际上不过短短数秒，当凤凰反应过来开口阻止之时，凤清儿已经将体内的精血尽数剥离。
猩红的血团跃动于凤清儿的掌心之上，凤清儿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肉眼可见的虚弱不堪，哪怕凤清儿下一秒就断气了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而她掌中的血团更是珍贵无比，天妖凰族这种级别魔兽的精血，哪怕只是一滴，其价值都相当于一枚七品甚至八品丹药，足以让任何修炼者趋之若鹜，这也是顶级魔兽的尸体会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反过来说，精血对于顶级魔兽而言也是弥足重要，丢失的精血不仅会影响实力，更是会影响到性命！
如今凤清儿手中的这团精血，看似不多，但没了这些精血的她，必死无疑！
“小姨.这是我修炼至今.体内所蕴含的所有妖凰精血”凤清儿眼神涣散，气息低迷，颤抖着抬起手将那团精血捧到凤凰面前，“这就是我脱离家族的代价”
“求您.放过那孩子.”
凤清儿声音无比虚弱，言语尽是诚恳。
凤凰是她的小姨，是从婴孩时期就一直照顾自己的人，因此凤清儿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凤凰的实力。
哪怕所有人都绑在一起，也绝不可能是她的一合之敌。
但紫妍，绝对不能被带回天妖凰族，一旦进入了天妖凰族的领地，紫妍就绝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事已至此，只有自己如此请求让凤凰主动离开，才是唯一的机会。
在说完最后的祈求，凤清儿终于是支撑不住，眼前陡然一黑向着地面栽去，那团精血则是依旧停留在空中。
身后的萧炎立即伸手接住了她，看着她那白到吓人的脸色，萧炎还未多想，一边的风娴突然开口。
“快将精血输送回去！不然她马上就会死！”
这话，当然是药沉告诉风娴的。
凤清儿此举，是为了请求凤凰离开，基本等同于拿自己一命换紫妍一命。
面对凤清儿如此决心，药沉本该默不作声。
然而，药沉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让风娴开口。
她知道的，她了解自己弟子的性格。
这事不是看凤清儿是否自愿，而是看萧炎能否接受。
很显然，萧炎接受不了，他绝不可能接受本来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凤清儿，为了他们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风娴的话落下后，萧炎也即刻反应过来，将灵魂力伸向那悬空的精血团，却在即将触及之时，被另一道灵魂轰然打散。
萧炎脸色陡然一滞，旋即看到那团精血开始飘荡，最终停留在了凤凰的掌中。
凤凰此时的脸色布满寒霜，看着萧炎怀里的凤清儿，眼中尽是无情。
“你的要求，我接受了，这次我就当没看见那只太虚古龙。”
说完，凤凰带着精血，转身就准备离去，一旁从凤清儿抽离精血时就一直呆愣的凰轩回过神来，连忙惊慌的阻拦。
“凤凰大人！若是没有这精血，大小姐她.”
“她已经不是天妖凰族大小姐了，你刚刚没听见么？”凤凰冷冷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透露着寒芒，“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用自己的精血作为交易筹码换取我的离开，仅此而已。”
“至于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凤凰的这番话尽显冷血无情，凰轩也是不敢置信。
那个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凤清儿的凤凰，怎么会对凤清儿的安危如此冷酷？
如果只是一滴两滴就算了，这么多精血离体，凤清儿可是必死无疑的，凤凰不可能不知道！
不论凰轩心中如何不可置信，凤凰也丝毫没有理会，再次迈出了脚步离开，那步伐是那般的坚决，没有一点犹豫与踌躇。
“站住。”
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凤凰陡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美目的余光看着出声阻拦的萧炎。
只见他怀中抱着凤清儿，本应漆黑的眼瞳此时已变得猩红，其中蕴含的杀意让人心灵都不禁感到畏惧。
萧炎如同捕猎的猛兽，死死的盯着凤凰，不容置疑的话语从口中缓缓流出，声音虽是低沉，却又分外阴冷。
“把精血，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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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星斗圣后期？！
药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种等级的人，即便在场所有加起来都不可能是她的一合之敌。
而且从刚才凤凰的表现能明显看得出来，这女人可不像是能好生交流的主。
凤凰冷眼看着站出来的萧炎，冷冽的声音从朱唇中流出。
“你就是那只太虚古龙的监护人？”
“是。”
萧炎沉稳的点头应道，旋即凤凰缓缓抬起一只手，冷声道。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将她交出来，我可以不牵联其他人。”
对于如此蛮横的凤凰，萧炎脸色一紧。
“那若是晚辈不愿意呢？”
“不愿意？那就更好办了。”凤凰朱唇微张，眼中陡然绽放出凶戾之色，“那你现在，就死在这吧。”
铺天盖地的威压重重袭向了萧炎，令萧炎因这难以抵御的气势一瞬间失了神，这一幕令彩鳞等人脸色一变，离萧炎最近的凤清儿在凤凰开口的同时就立即反应过来，惊慌的大吼。
“萧炎小心！”
凤清儿呐喊的同时一个跃身挡在了萧炎面前，而凤凰那股不知何时发出的劲气则是堪堪停在了她的脸前，令凤清儿翠绿的眼瞳中尽是恐慌之色。
自己的反应若是再慢上半拍，萧炎的脑袋直接就没了！
很显然，凤凰根本不想谈，一点谈的欲念都没有，萧炎说的话稍不如意就想要了他的命。
凤凰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将紫妍带走！
凤凰看着挡在萧炎面前的凤清儿，脸色变得愈发狰狞，银牙紧咬着嘶吼出声。
“凤清儿！你别不知好歹！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凤凰指着凤清儿怒声大骂，“你若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给我滚到一边去！敢在我面前袒护太虚古龙，就算我杀了你也是天经地义！”
凤凰不只是在吓唬凤清儿，即便凤清儿是凰天的亲女儿，只要是做出了袒护太虚古龙这种绝不能被天妖凰族接受的行径，就算凤凰亲手杀了她，凰天也无话可说。
倒不如说若是被凰天知道了，他都有可能会亲自动手。
凤清儿看着面前的凤凰，身后的萧炎从刚才凤凰那股恐怖的威压中回过了神，明明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但还是低声对凤清儿开口。
“你不必如此，这与你无关。”
听着萧炎又一次劝说自己别掺和其中的话语，凤清儿那摇摆不定的心又是一颤。
是的，萧炎说的没错，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掺和进来了，更没有必要为了紫妍和自己的小姨决裂。
但有些事情，不是没有必要，就可以不去做的。
就如同曾经在那黑角域，看着那些孩子死在了自己面前，自己本没有必要跟随萧炎和小医仙去给孩子们报仇，但自己还是那么做了。
因为若是不那么做的话，未来的自己无论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无论得到了多么强盛的地位，凤清儿都会永远看不起自己。
这次，也是一样。
凤清儿深深舒了口气，随即眼神一凛，肃穆的看着凤凰。
“小姨，清儿最后再问一句，您是真的不能放过那只太虚古龙么？”
“绝无可能！”
凤清儿的询问声刚落下，凤凰立即厉声如此回答，语气无比坚定。
对此，凤清儿并不感到意外。
凤凰亲身经历过与太虚古龙的战争，就连自己的母亲，她的姐姐都是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因此她对太虚古龙的憎恨，凤清儿能够理解。
或者说，自己也应该如同她一样，为了自己的母亲去憎恨太虚古龙才对，似乎这样才应该是正确的。
但这份正确，凤清儿发自内心的无法接受。
既然无法接受，那就去与它抗衡。
“小姨，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清儿真的非常感激您。”
凤清儿突然毫无征兆的，向凤凰道出了这么一句，令凤凰表情一滞。
旋即，凤清儿面容坚定，郑声向凤凰宣誓。
“天妖凰族凤清儿，因袒护宿敌太虚古龙犯下大罪，在此正式宣称，叛离天妖凰族！”
凤清儿的豪言，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一震，就连凤凰都呆滞在原地，凤清儿的眼中却是没有半分悔意。
自己的此番宣言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倘若自己能在此次劫难中侥幸存活下来，当未来的自己回想起这一幕，能够骄傲的看待现在的自己！
为了顺应亲族而做出违心之事，凤清儿死也不愿！
她凤清儿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她自己的决定，绝不会被任何人裹挟，包括她最亲的小姨！
雷尊者看着坚决的凤清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那天凤清儿也是如此，为了帮助萧炎坚决的道出了脱离风雷阁的话。
而今天，竟然更是为了萧炎，直接对着凤凰宣称自己要作为叛离者脱离天妖凰族。
凤清儿可是，天妖凰族大小姐啊这等让整个大陆都羡慕仰望的身份，绝不是自己一个风雷阁能比的。
然而凤清儿就是能够与放弃风雷阁的首席弟子身份那样，放弃自己天妖凰族大小姐的身份，这无论是换做任何人，都是绝对做不出的举动。
这般想着，雷尊者将目光缓缓移向发愣的萧炎。
这个萧炎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凤清儿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
凤凰此时也终于是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美目看着凤清儿，那傲人的胸口被气的此起彼伏，指尖发颤的指着她。
“你你.”
天妖凰族大小姐，为了袒护一只太虚古龙，竟然宣称自己叛离天妖凰族？这是何等的耻辱！
“凤清儿！你别后悔！你知道你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凤凰眼前的视线都被凤清儿气的有些恍然，她发现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外甥女，突然变得陌生了。
曾经的凤清儿是那般的以天妖凰族为荣，坚决憎恶一切与天妖凰族敌对之人。
如今却是为了天妖凰族的死敌太虚古龙，与自己这个小姨，与整个天妖凰族决裂。
“我很清楚我现在做什么，未来的我也绝不会后悔。”
凤清儿如此坚决的回应，而后在凤凰震惊的目光中将手抚上了自己的锁骨，随即凤清儿的脸上便是流露出了痛苦之色，一缕缕鲜血从皮肤内流窜与掌心之中，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凤清儿身体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她在干什么？）
风娴眯起眼睛，戒指里的药沉沉默半晌，低声回答。
（她在，从自己体内抽离天妖凰族的精血。）
（抽离精血？！）
风娴陡然惊愕，精血这玩意是可以随便抽离的吗？！
似是察觉到了风娴心中的震惊，药沉再次开口解释。
（如果只是几滴，顶多会让其身体暂时性陷入虚弱而已，之后吃些丹药修养一段时间就能补回来了。）说着，药沉语气更加低沉，（但看她现在的抽法，估计是想将自己体内的精血全部抽出。）
（若真如此，她即便不会当场死亡，也活不了几天了.）
“凤清儿！住手！”
萧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是本能告诉他，继续放任凤清儿的行为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而此时感到担心的不只是萧炎，刚刚还与凤清儿针锋相对的凤凰显得更加惊慌。
萧炎不清楚凤清儿在干什么，她堂堂斗圣能看不出来吗？将自己体内的精血尽数抽出来，这是纯粹找死的行为！
“清儿！别再继续了！”
凤凰眼中的怒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虚假的心疼。
无论凤凰刚才表现的再如何气愤，再如何对凤清儿的行为感到怒不可遏，凤清儿也是自己亡姐的孩子，自己更是从凤清儿婴孩时期就一直细心照顾着他，即便凤凰不是凤清儿的亲生母亲，二人的感情也与母女无异。
世上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时，会不感到心痛的呢？
然而凤清儿抽离精血的时间说起来很长，实际上不过短短数秒，当凤凰反应过来开口阻止之时，凤清儿已经将体内的精血尽数剥离。
猩红的血团跃动于凤清儿的掌心之上，凤清儿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肉眼可见的虚弱不堪，哪怕凤清儿下一秒就断气了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而她掌中的血团更是珍贵无比，天妖凰族这种级别魔兽的精血，哪怕只是一滴，其价值都相当于一枚七品甚至八品丹药，足以让任何修炼者趋之若鹜，这也是顶级魔兽的尸体会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反过来说，精血对于顶级魔兽而言也是弥足重要，丢失的精血不仅会影响实力，更是会影响到性命！
如今凤清儿手中的这团精血，看似不多，但没了这些精血的她，必死无疑！
“小姨.这是我修炼至今.体内所蕴含的所有妖凰精血”凤清儿眼神涣散，气息低迷，颤抖着抬起手将那团精血捧到凤凰面前，“这就是我脱离家族的代价”
“求您.放过那孩子.”
凤清儿声音无比虚弱，言语尽是诚恳。
凤凰是她的小姨，是从婴孩时期就一直照顾自己的人，因此凤清儿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凤凰的实力。
哪怕所有人都绑在一起，也绝不可能是她的一合之敌。
但紫妍，绝对不能被带回天妖凰族，一旦进入了天妖凰族的领地，紫妍就绝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事已至此，只有自己如此请求让凤凰主动离开，才是唯一的机会。
在说完最后的祈求，凤清儿终于是支撑不住，眼前陡然一黑向着地面栽去，那团精血则是依旧停留在空中。
身后的萧炎立即伸手接住了她，看着她那白到吓人的脸色，萧炎还未多想，一边的风娴突然开口。
“快将精血输送回去！不然她马上就会死！”
这话，当然是药沉告诉风娴的。
凤清儿此举，是为了请求凤凰离开，基本等同于拿自己一命换紫妍一命。
面对凤清儿如此决心，药沉本该默不作声。
然而，药沉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让风娴开口。
她知道的，她了解自己弟子的性格。
这事不是看凤清儿是否自愿，而是看萧炎能否接受。
很显然，萧炎接受不了，他绝不可能接受本来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凤清儿，为了他们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风娴的话落下后，萧炎也即刻反应过来，将灵魂力伸向那悬空的精血团，却在即将触及之时，被另一道灵魂轰然打散。
萧炎脸色陡然一滞，旋即看到那团精血开始飘荡，最终停留在了凤凰的掌中。
凤凰此时的脸色布满寒霜，看着萧炎怀里的凤清儿，眼中尽是无情。
“你的要求，我接受了，这次我就当没看见那只太虚古龙。”
说完，凤凰带着精血，转身就准备离去，一旁从凤清儿抽离精血时就一直呆愣的凰轩回过神来，连忙惊慌的阻拦。
“凤凰大人！若是没有这精血，大小姐她.”
“她已经不是天妖凰族大小姐了，你刚刚没听见么？”凤凰冷冷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透露着寒芒，“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用自己的精血作为交易筹码换取我的离开，仅此而已。”
“至于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凤凰的这番话尽显冷血无情，凰轩也是不敢置信。
那个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凤清儿的凤凰，怎么会对凤清儿的安危如此冷酷？
如果只是一滴两滴就算了，这么多精血离体，凤清儿可是必死无疑的，凤凰不可能不知道！
不论凰轩心中如何不可置信，凤凰也丝毫没有理会，再次迈出了脚步离开，那步伐是那般的坚决，没有一点犹豫与踌躇。
“站住。”
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凤凰陡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美目的余光看着出声阻拦的萧炎。
只见他怀中抱着凤清儿，本应漆黑的眼瞳此时已变得猩红，其中蕴含的杀意让人心灵都不禁感到畏惧。
萧炎如同捕猎的猛兽，死死的盯着凤凰，不容置疑的话语从口中缓缓流出，声音虽是低沉，却又分外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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