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文科怎么了！你基础好，按照这套题的难度和分数，今年要是考试拿个省一回来都没问题！”
“现在好好训练来得及，到时候去个冬令营，回来降分到一本线或是报送，那就舒服了！”
林岁寒还是有些犹豫：“谢谢老师，我再考虑一下。”
老师们都不觉得一个文科生参加竞赛很奇怪吗？
三位老师一愣，都急了，立刻从针锋相对变得团结一致。
竞赛老师们想劝，话说到一半又咽回肚子里。
看着林岁寒离开，李老师咬牙：“怎么好好的孩子现在还拿不准呢。”
“李老师要是这么说，我们化竟学生最少，空间管够,人均经费也多，上次还请了竞赛组的教授开讲座！”
又吵完一轮，三位老师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林岁寒听着面前老师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略微皱了皱眉头：“老师……我意向选择文科。”
化竟组的组长也跟着吹胡子瞪眼睛：“仗着火箭班的班主任多半是数学和物理组的老师,每次好苗子都先被你们洗脑走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竞赛不像平常的学科，要取得成绩必定要付出十分的努力。尤其林岁寒的天赋显而易见，各个竞赛教练心里都盘算着更高的目标——冲击国家级集训队。那么必定只能三取一。
这让本来就满意他的老师们更加眼热，天赋固然重要，但勤奋和心性在这个阶段的作用更加不能忽视。
数学竞赛组的组长拍桌子：“一开始老杨就上报了！我们数竟组早就盯上这个苗子了！”
“不学？将来别人壁咚的墙就是你砌的”
“通往理想大学的道路用卷子铺成”
西临一高结束了长达三天的运动会,老师们收起活动时随和、亲近的态度，重新拿起小皮鞭，一口一个：
物竞组的组长不甘示弱：“这哪里是先后的问题！这怎么能看先后！你知道这学生天赋多好吗，当然该来物理！”
既然学生都报了三科竞赛,那么必定是三科都有意也有一定训练,接下来就是老师们的战争——看看谁能用最好的条件和资源把学生争取过来！
“岁寒同学,我们物理竞赛绝对条件最好！有专门的研讨室和自习室，空调随时配备。学生也没数竟的多,上课不用去大教室，坐在哪里都能听清楚！”
“岁寒同学,我们学校的数学竞赛教练是绝对不用担心,每天都有通过竞赛加分的同学。今年冬令营马上开始,你还有个学长会去参加，到时候他回来还能跟你交流交流！”
其它两位老师嘴一瘪,可恶！今年他们学校物竞和化竟的成绩都不算好,最好的离进冬令营拿国奖差一名！
全力让浪了三天的学生们收心。
林岁寒的学习状态一向回复得很快,坐在书桌前没几分钟就能全身心投入。
“肯定是论坛里八卦的学生，这么多时间关注别人，怎么不多做几道题！”
三位老师越想越气，气冲冲地回了办公室或班级。
接下来的几天，年级的学生们发现不仅作业又多了一叠，本来管得挺松散的老师们一个个横眉怒目，看见手机跟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无情铁手直接没收。
教室中，徐为一脸八卦地靠近神色散漫的顾晏楚：“顾老大，听说你最近谈恋爱了？”
顾晏楚手指上转动的笔顿了一瞬，微微眯眼看他：“嗯？”
一旁的黄茂也诧异地看过去。
徐为搓手：“我听苏二说的，他说这几天在商场老是看见你，还在游乐区！不会吧老大，有女朋友带着玩也不跟兄弟讲一声。”
黄茂睁大的眼又默默缩小。
指望这个直男看透是不可能了。
那支笔又继续灵活轻巧地在顾晏楚手中翻飞，少年收回视线：“不是女朋友。”
徐为以为说的是没有女朋友，又奇怪：“那去那干嘛？”
恰巧林岁寒回到座位，听到了谈话的尾巴，也好奇地跟了一句：“女朋友？”这个阶段他不记得男主有女朋友，是他不知道的剧情还是蝴蝶效应？
顾晏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哥，老师找你谈竞赛的事吗？”
听到自己老大突然冷转热的声线，就像是一块寒冰突然化成了怡人的温水，还加了蜂蜜，徐为五官皱起来，做作地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表示牙酸。
他之前居然会怀疑老大有女朋友。就顾哥这个把别人跟班长区别对待的川剧变脸，哪个女朋友忍得了啊。
倒是黄茂动了下眉头，顾哥在转移话题？真有事？
林岁寒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坦然地点头：“嗯。”
顾晏楚：“哥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
林岁寒十分感动，孩子长大了，都会反哺老父亲了。
“不用你着急，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顾晏楚面上顺从地点头，低头眼底却划过一丝焦躁。
生疏的拒绝。自从大致理清自己的想法，顾晏楚愈发难以按捺内心的渴望。
但他摸不清岁岁的想法不敢贸然行动。
一向冷静的心境也因此浮动。
最后纠结了半天，林岁寒还是选了数学竞赛。
虽然选了文科，他还是放不下曾经钻研最深的学科。
他上辈子的高中生活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因为上个世界他高考时已经取消了竞赛加分，唯有进国家集训队才有签约保送的名额。
资助公司觉得他钻研竞赛暂放高考的机会成本太大，所以在他们的“委婉”建议下，林岁寒放弃了竞赛，哪怕空闲时间一直在拓展学科，也没再提过这回事。
这次既然决定参加数学竞赛，就断没有潦草结束的道理。
数学三天不练手生，林岁寒不会自恃基础放松练习，马上决定花时间回顾竞赛题目、跟进学校的课程。
日常大量的文科新知识加上数学竞赛，林岁寒心中压着担子，学习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走得比高三年级的学生还晚。
王熊私底下疑惑又担心地嘀嘀咕咕：“岁老大这是怎么了，就算多了竞赛也没必要这么拼吧，这几天有好几顿饭没吃了，这样下去身体扛不住啊。”
“班长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黄茂也有点担心，但闻言也翻个白眼：“你有本事跟老大当面说他不正常。”
“你那作业做得跟狗屎一样，想起来你就跟钉钉和知到网课作伴去吧。”
王熊灰溜溜地挠头，不吱声了。
大量的时间投入加上高效率，数学竞赛班布置的任务和作业，本来是一个星期的量，没两天林岁寒就已经做完。
而且正确率和完成率也高得吓人。
老师们惊喜高兴的同时也有点担忧。
自古只有老师担心学生不努力的，但他们却担心起这孩子别努力过头，把自己憋坏了。
同一个竞赛班的同学从惊掉下巴到麻木，默默给林岁寒这个牛人起了外号，私底下都叫大魔王。
当一个人跟你条件相当，比你优秀时，你会嫉妒，会想奋力赶超；但当一个人超出你一个层次，人就咸鱼地躺平了。
被神仙□□，不丢人。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林岁寒这几天晚上加班写题有点晚，一时精力不济，居然在自习课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天色几近黑完，教室里已经空空荡荡。
他一睁眼便看见顾晏楚黑沉的眼睛和严肃的面色，眉头蹙起，没了那股温柔天真的气质，少年颇有攻击性的五官展露无遗。
自从林岁寒跟顾晏楚和好，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了。
他突然想起第一天穿书过来，惊惶又失措时看见的男主，刚跟王熊打完架，脸上还有擦伤，黑眸冷沉，神情冷淡又倔强。
林岁寒那时还觉得害怕，迷茫未来自己的炮灰命运和男主的报复。
现在看到顾晏楚长眉间的皱起，一手撑在桌上维持着半趴着的姿势，一手伸出，细长的食指戳了戳少年的眉心。
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和朦胧：“怎么皱着眉头，跟个小老头一样。”
顾晏楚耳膜好像被轻轻搔刮般发痒，连带着喉结也顺着流畅的颈线动了动，对上那双墨润过的眼瞳，再崩不住严肃的表情。
他抓住那根调皮的手指不放，垂眸，原本上挑的眼尾无辜地垂下：“哥哥这几天太累了，明天周六，我们去商圈逛一圈好不好。”
林岁寒犹豫。
虽然别人都说他这几天弦崩得太紧，不知为什么，他自己却不这么觉得。
只有些心慌，有时吃饭都忍不住拿着书背诵，睡觉好像都在浪费时间，原来良好的睡眠质量也有所下降。
顾晏楚察觉到岁岁脸上的犹豫，改口，声音又软了几分：“啊，被哥哥看出来了。其实是我这几天事情太多闷得慌，想出去玩又找不到人……”
他攥紧了手中那根仍没能逃回去的食指，白皙的脸隐隐浮上失落，继续道：“其实没关系的，是我太不懂事了，哥哥这么忙还要哥陪我去，我太任性了。”
林岁寒忍不住说了几个名字：“他们都有事吗？上次不是还找你来玩吗？”
顾晏楚摇头：“他们……也有朋友去，我和他们的有些朋友可能，不太合得来。”
智商太低会传染，他也不爱跟没眼力见的交往。
曾经沧海难为水，只有岁岁才是最好的。
林岁寒这才想起，男主身份特殊，上次弟皇侠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嚣张，指不定在别人面前还怎么编排排挤男主。
以为自己察觉了顾晏楚话下的真相，他有些心疼。
不过没等他说话，顾晏楚连忙开口：“算了算了，是我太任性了，哥哥要学习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去玩嘛，一个人也没关系，挺好的！虽然很多想去的餐厅都是双人餐，我胃口很好的，可以吃两人份，把岁岁的也吃回来！”
跟着顾晏楚勉强的神色，林岁寒已经脑补了一出戏。小可怜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在商圈，一个人进餐厅点餐，明明点的双人餐两人餐具，全程却只有一个人。
周围的服务生眼底的暗藏怜悯和可怜，而骄傲的男主则会像视而不见一般，默默吃完两人份，然后挺着背脊走出餐厅。说不定之后还会一个人去买张电影票，孤单地被周末情侣包围。
还要吃他的份，担心他的学习！
啊！这是什么绝世小可怜，又是什么贴心小棉袄！
想到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岁寒痛心疾首。
“算了，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睡着了，醒了马上就码完发出来了orz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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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一分干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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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都不觉得一个文科生参加竞赛很奇怪吗？
三位老师一愣，都急了，立刻从针锋相对变得团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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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寒听着面前老师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略微皱了皱眉头：“老师……我意向选择文科。”
化竟组的组长也跟着吹胡子瞪眼睛：“仗着火箭班的班主任多半是数学和物理组的老师,每次好苗子都先被你们洗脑走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竞赛不像平常的学科，要取得成绩必定要付出十分的努力。尤其林岁寒的天赋显而易见，各个竞赛教练心里都盘算着更高的目标——冲击国家级集训队。那么必定只能三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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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学生都报了三科竞赛,那么必定是三科都有意也有一定训练,接下来就是老师们的战争——看看谁能用最好的条件和资源把学生争取过来！
“岁寒同学,我们物理竞赛绝对条件最好！有专门的研讨室和自习室，空调随时配备。学生也没数竟的多,上课不用去大教室，坐在哪里都能听清楚！”
“岁寒同学,我们学校的数学竞赛教练是绝对不用担心,每天都有通过竞赛加分的同学。今年冬令营马上开始,你还有个学长会去参加，到时候他回来还能跟你交流交流！”
其它两位老师嘴一瘪,可恶！今年他们学校物竞和化竟的成绩都不算好,最好的离进冬令营拿国奖差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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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寒的学习状态一向回复得很快,坐在书桌前没几分钟就能全身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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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年级的学生们发现不仅作业又多了一叠，本来管得挺松散的老师们一个个横眉怒目，看见手机跟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无情铁手直接没收。
教室中，徐为一脸八卦地靠近神色散漫的顾晏楚：“顾老大，听说你最近谈恋爱了？”
顾晏楚手指上转动的笔顿了一瞬，微微眯眼看他：“嗯？”
一旁的黄茂也诧异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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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寒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坦然地点头：“嗯。”
顾晏楚：“哥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
林岁寒十分感动，孩子长大了，都会反哺老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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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的高中生活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因为上个世界他高考时已经取消了竞赛加分，唯有进国家集训队才有签约保送的名额。
资助公司觉得他钻研竞赛暂放高考的机会成本太大，所以在他们的“委婉”建议下，林岁寒放弃了竞赛，哪怕空闲时间一直在拓展学科，也没再提过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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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三天不练手生，林岁寒不会自恃基础放松练习，马上决定花时间回顾竞赛题目、跟进学校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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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熊私底下疑惑又担心地嘀嘀咕咕：“岁老大这是怎么了，就算多了竞赛也没必要这么拼吧，这几天有好几顿饭没吃了，这样下去身体扛不住啊。”
“班长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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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时，窗外天色几近黑完，教室里已经空空荡荡。
他一睁眼便看见顾晏楚黑沉的眼睛和严肃的面色，眉头蹙起，没了那股温柔天真的气质，少年颇有攻击性的五官展露无遗。
自从林岁寒跟顾晏楚和好，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了。
他突然想起第一天穿书过来，惊惶又失措时看见的男主，刚跟王熊打完架，脸上还有擦伤，黑眸冷沉，神情冷淡又倔强。
林岁寒那时还觉得害怕，迷茫未来自己的炮灰命运和男主的报复。
现在看到顾晏楚长眉间的皱起，一手撑在桌上维持着半趴着的姿势，一手伸出，细长的食指戳了戳少年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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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寒忍不住说了几个名字：“他们都有事吗？上次不是还找你来玩吗？”
顾晏楚摇头：“他们……也有朋友去，我和他们的有些朋友可能，不太合得来。”
智商太低会传染，他也不爱跟没眼力见的交往。
曾经沧海难为水，只有岁岁才是最好的。
林岁寒这才想起，男主身份特殊，上次弟皇侠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嚣张，指不定在别人面前还怎么编排排挤男主。
以为自己察觉了顾晏楚话下的真相，他有些心疼。
不过没等他说话，顾晏楚连忙开口：“算了算了，是我太任性了，哥哥要学习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去玩嘛，一个人也没关系，挺好的！虽然很多想去的餐厅都是双人餐，我胃口很好的，可以吃两人份，把岁岁的也吃回来！”
跟着顾晏楚勉强的神色，林岁寒已经脑补了一出戏。小可怜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在商圈，一个人进餐厅点餐，明明点的双人餐两人餐具，全程却只有一个人。
周围的服务生眼底的暗藏怜悯和可怜，而骄傲的男主则会像视而不见一般，默默吃完两人份，然后挺着背脊走出餐厅。说不定之后还会一个人去买张电影票，孤单地被周末情侣包围。
还要吃他的份，担心他的学习！
啊！这是什么绝世小可怜，又是什么贴心小棉袄！
想到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岁寒痛心疾首。
“算了，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睡着了，醒了马上就码完发出来了orz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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