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坏小子_民国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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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坏小子

  第219章坏小子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堑。

  久病成医谈不上,但赵三元对付过不少这种吹拉弹唱的,已经打出了宝贵经验。

  无论对面玩的是啥乐器,也不管对面的乐器是作为催动啥东西的媒介,一句话,在自保的前提下扰乱节奏就对了。

  只要大家都不在调上,定是此消彼长。

  跟唱K是一个原理,但凡有个大聪明跑调,其余人都得被拐跑。

  火焰逐渐熄灭,车顶上这场短暂的僵持即将被打破。

  双方都在等待着时机,尤其是感受到一二号车厢持续传来的响动后,两人都想尽快赶回去帮忙,前提是要先解决眼前的对手。

  芦笙的音调转急,照比以往要更加有穿透力,密密麻麻的蛊虫蓄势待发,只要烨火熄灭后便发起攻击,由重封堵赵三元的退路,不让他逃走。

  其实真没必要。

  但凡对他有一丁点的了解都不会这么做。

  赵三元是什么人?

  是没爹没娘的孤儿,是传承三皇法脉的骄子,是遇事爱上头的精神小伙,是喜欢喝橘子汽水儿的土老帽。

  但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大老爷们儿罢了。

  什么是爷们?

  爷们做事光明磊落,爷们做人肝胆相照。

  能动手尽量不吵吵,能下死手绝不留情面。

  一对一单挑怎么可能逃跑?

  赵三元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如何破对面的芦笙。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最好的办法是用其他乐器打乱对方的节奏,铜锣就非常适用,可为了扮劫匪,铜锣提前放在了吕秀才那里,你总不能举着喷子打劫的时候腰间挂铜锣吧?违和感太强了,没等喊打劫,乘客们都得笑喷,以为是请来耍猴的来扮劫匪给大伙找找乐子。

  亦或是更简单粗暴点,找机会上去摔了对面的芦笙,从根本解决问题。

  只是机会很渺茫,两丈开外的距离,用枪的话对面肯定会提前做好提防。

  能替代枪的东西

  三皇剑!

  赵三元越想越兴奋,终于有机会把它运用到实战当中,回想起师父用三皇剑收拾祁四海的时候,那叫个震袖出白雪,照胆溯飞光!

  说干就干。

  趁着周围火焰还没有彻底熄灭,赵三元静气凝神,按照师父传授的方法行炁。

  待火势弱到一定程度,赵三元不退反进率先发难冲向兜帽蛊师。

  这伙计多少有点懵,虽说自己这边的蛊虫相对较少,可不代表自己把所有蛊虫都放出去了啊。

  擒贼擒王?

  想法倒是不错。

  可惜太嫩了点。

  兜帽蛊师左手手指虚勾,催动提前埋伏好的爆裂蛊,车顶就这么宽,有不少爆裂蛊都在赵三元的必经之路上。

  砰——

  “斗!”

  说时迟那时快。

  首个爆裂蛊爆炸后的电光火石之间,一张马王爷画像以极快的速度裹挟而去,刚刚爆炸的爆裂蛊没办法产生溅射伤害。

  赵三元脚踏而过继续向前,并且没有停止行炁。

  要说这么近的距离,三皇剑肯定能打中,只是现如今才刚刚入门,无法身即神剑的地步,就像传授师父的那个老乞丐,废人的他在四肢都无法动作的前提下都能使出来。

  想要成功,早期阶段必须借助剑指激发,而抬臂的动作同样很明显,因此必须要先迷惑对手,再出其不意打出三皇剑。

  完美!

  兜帽蛊师没料到赵三元用画像克制爆裂蛊,但问题不大,丝毫不慌。

  看你带的画像多,还是我手里的蛊虫多。

  砰砰砰砰——

  二号车厢顶部火梭流星,爆裂蛊接连爆炸,后方的蛊虫紧追不舍。

  灶王爷画像、马王爷画像、药王爷画像、龙王爷画像等等一张接一张。

  说是斗法,其实更像是场道具战,看谁手里库存多。

  不过就像兜帽蛊师猜测的那般,现在赵三元手里的画像并不多,很快消耗一空,再无应对爆裂蛊的办法。

  但距离足够!

  谈不上脸贴脸吧,至少也是近在咫尺了,赵三元都能清晰看到对方的鼻毛。

  汇炁于极泉!

  赵三元感觉身体都滚烫滚烫的。

  接下只要再调动三炁至神门,三元归一,再以剑指击发三皇剑。

  《只要》

  有时候必须得承认,赵三元其实挺自信的,不能说是坏事吧,毕竟他的自信没有伤害到别人。

  但能伤害到自己啊!

  “噗~~~~”

  一个屁。

  清脆,响亮。

  要说有多响,连后方车厢的吕秀才都听得一清二楚,疑惑着什么逼动静?

  而莫闻山则一脸上大火的模样,低头抽烟。

  还能是啥逼动静?

  肯定是那臭小子觉得自己行了呗。

  但最震撼的,是二号车厢顶部的兜帽蛊师。

  他傻了。

  看不懂啊。

  竭尽所能的冲上来就是为了放个屁?

  难道屁里有毒?

  没听说过屁里藏毒啊。

  不对!

  这小子是顶香的。

  听说黄家仙上身后会放屁。

  这屁里肯定有古怪。

  真阴啊!

  竟然耍阴招!

  不都说东北人直来直去直肠子么?

  咋也玩套路啊?

  也不对。

  如果肠子不直,屁哪能这么响?震的脑瓜子嗡嗡的

  不怪兜帽蛊师瞬间闪过无数种想法,相信换做谁碰见这场面都得懵。

  他哪知道赵三元是行岔了炁?

  本来是想汇炁到神门的,但真的太难了根本控制不住,导致三股炁没到神门,反而往下窜到了肛门

  不光赵三元尴尬的扣脚趾,连后边吃瓜看戏的蟒青炎和黄小六都别过头去,即使没人能看到它们,也不知道它们是赵三元的仙家,但丢人啊,丢仙啊。

  你小子到底咋想的?

  凭啥以为修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打出三皇剑?

  之前从来没成功过啊。

  谁给伱的勇气和自信?

  是伏羲女娲和神农么?

  有句话咋说来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赵三元脑子转得快,他趁着兜帽蛊师被响屁搞懵逼的时候,直接越过他往前冲。

  别慌别慌还有备用计划

  嗯?

  为啥我眼含热泪?

  是因为尴尬么?

  不!

  是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等兜帽蛊师发现赵三元脚底抹油后已经晚了好几步,他不再思考屁的事,赶紧转身一边吹着芦笙一边追,肺活量相当可以。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列车就这么大,再往前去还能怎样?

  兜帽蛊师也不急了,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生怕赵三元再搞出啥幺蛾子。

  他追到一号车厢顶部,又追到煤车,直到火车头之外,每行一步,蛊虫都跟随在侧谨防生变。

  赵三元当然没有其他地方可走,他正站在火车头的驾驶室里,夜班司机是个豁牙大爷,正坐在地上一口小酒一口沟帮子烧鸡,喝的五迷三倒。

  这年头有没有酒驾、开火车能不能喝酒、豁牙大爷精神状态是否良好都不重要,只要大爷有百来斤肉就行。

  没有试图让大爷醒酒,赵三元用最快的速度将豁牙大爷给绑起来,之后吊在一个拉手之下。

  恰逢此时兜帽蛊师将驾驶室的门堵住,彻底狭路相逢。

  “吹吹吹!让你他妈的吹!看到底谁声大!”

  赵三元随即他松开扛着的大爷,那个拉手也被重重拉下。

  嗡——!!!

  尖锐刺耳的汽笛声响彻四野划破夜空,又刺耳又响亮。

  霎时间赵三元和兜帽蛊师都痛苦的捂住双耳,前者这么做倒也没啥,可后者再没办法鼓吹芦笙。

  就算他吹也没用。

  声再大还能有火车喇叭声大?

  火车头持续鸣笛完全能盖过芦笙的声音,即便兜帽蛊师可以继续控制蛊虫,但在极大的听觉刺激下,也没办法如臂挥使。

  由此可见,激发三皇剑只是赵三元的一号计划,不成功还有备用计划。

  而且办事风格非常狂野粗暴,相较于顶香弟子的身份,他更像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小子。

  赵三元不会啥乐器,顶多跟着老刘学过几手唢呐,论造诣就是个门外汉。

  但他会捣乱啊!

  从小到大,他都谈不上是个乖宝宝!

  持续不间断的汽笛声,别说是列车上的人了,所过之处周围的山猫野兽都惊得到处逃窜。

  大半夜的有毛病啊!

  连五迷三倒的豁牙大爷都醒酒了,他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还有一地各式各样的怪虫,一时间以为还醉着,话说自己咋被绑住了?

  此刻没谁会在意豁牙大爷的想法。

  因为攻守易型了!

  兜帽蛊师明白自己最大的本事被废掉,已经不是赵三元的对手,别勉强别上头,该撤就撤。

  以现在的情况,倒不如赶去后边的车厢去查看情况,要是沈仁被捉那啥都好说,要是还没成功,自己就想办法掳走他脱离列车。

  是个不错的想法。

  但赵三元不会惯他毛病,更不会给他机会。

  他勒紧头上的狗皮棉帽子,能稍稍抵挡一些刺耳噪音,虽然不多,可比兜帽蛊师的薄薄兜帽强太多了。

  跑?

  你跑得了么!

  他逃,他追,他也插翅难飞。

  三步并两步,赵三元对着兜帽蛊师的屁股蛋踹去。

  岂料火车突然一个顿挫。

  踹骗了,两人双双跌进火车头后方的煤车内。

  至于那些蛊虫早就不受控制,散落的都是,看德行应该成为关外乡野的一份子了,不知道兜帽蛊师会不会心疼,反正他肯定会疼就是了。

  赵三元起身后根本没废话,直接开门八极拳,崩步铁山靠,踏的脚下煤块纷纷崩碎。

  俗话说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兜帽蛊师绝非善茬,他见赵三元靠来后双掌齐出由下至上,以巧劲托开了这招铁山靠,并且顺势化掌为拳攻向赵三元的左肋。

  生门拳!

  此流派的命名出自于玄门中的八门之一。

  它是典型的南拳路数,天盘多而腿少,最适合身不满五,体瘦短小的人修炼,以西南较多。

  有两手如风,快速敏捷,招式紧凑,桩步稳健诸多特点,中心思想是抢生门,攻死门,打空门。

  用人话来解释,就四个字。

  狠、巧、捷、快。

  赵三元顶膝向上撞偏对方的拳路,心想着还是个使拳的好手?

  不错!

  近身战拼拳头,老子从来都不虚!

  打不出三皇剑还打不出八极拳?

  两人你来我往,拳风嚯嚯,且不说打的有多精彩吧,反正两人煤里来煤里去,很快浑身漆黑跟俩煤球成精了似的。

  而隔壁一号车厢内,对决同样进入白热化,场面比煤车里要精彩太多了。

  宛若个原始洞穴,有木有土有水有风,车厢内盘根交错,地面水土翻飞,半空中疾风如刀。

  卢听泉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手臂拧着五行荡魔罗星盘。

  他不是不想动,是他不能动,一旦挪了位置阵法必破。

  只是情况愈发出乎他的预料,鲜血已经浸满四盘,手指手腕手臂也被扭曲到几乎折断,这都没有拿下可恶的厚眼镜片。

  为啥可恶?

  当然是因为老康嘴叨叨个不停,从没停止过劝降。

  嘲讽!

  绝对是嘲讽!

  事实上老康真是好意,他知道卢听泉完全在走极端,两人必须得死一个。

  而老康也不好受,这里毕竟是卢听泉的主场,要化解金木水土的轮番‘伺候’真不容易,手里的符箓都用光了,法器也都卡在一个又一个关键节点。

  如果他不以保护乘客为前提下,就算入了阵陷入被动,也不会被轻易压制。

  雷法?

  别闹了。

  车厢内跟水帘洞似的,水导电的真理还是知道的,到时候全都得麻,自己还要去帮老弟,哪有功夫麻啊?

  奈何卢听泉是个非常极端的异人。

  他见迟迟拿不下康木昂,决定全力催动最后一盘。

  咔嚓嚓——

  骨节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卢听泉的手腕率先折断,但他依旧没有松开叩住五行荡魔罗星盘的手指,表情狰狞又疯狂。

  “不至于!真不至于啊!”老康欲哭无泪,心想怎么遇到的术数高手都爱钻牛角尖?

  有这本事干点啥不好啊。

  别犹豫了,还得用雷法。

  麻就麻吧,总比这里化为一片火海来得强。

  深吸一口气,老康脚踏七星天罡步,手掐天雷诀。

  轰隆隆——

  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车顶突然坍塌,只见两个‘煤球’扭打在一起摔了下来,正好拍在疯狂的卢听泉身上,并伴随着熟悉的怒骂。

  “妈了个巴子!你家南拳里边有猴子偷桃?he——t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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