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能否谈谈呢?
这一路，说近很近，说远也远。
同一个城市里两个地方隔得再远，又能有多远。淇海市规模不小，但也不是什么一线大都市。
而“远”是梓菡的心思，要在这短短的几公里路途跋山涉水，煎熬水火吧。
她的心已经太疲惫了。
车停时，方晴果然是还没到。
路途够远的话，小单车跑不过四轮驱动铁盒子，这是公认的事实。（确信）
从小区正门稍远的位置下车，金发的少女抬头望向西北角通行数年的小区门匾，心情总是复杂难述。
好巧不巧的。
这才刚下车，就有住在附近，围在小区大门口石桌那打牌的老大妈看见了她，远远地就打起招呼。
兴许这不是碰巧。
而是梓菡的人缘，一旦靠近了小区，有谁会不宠着呢。
“这牌先给我留着啊，谁都别动...！这不是梓菡吗！嗨嗨孩子过来过来！阿姨跟你讲啊，今天牛肉又有特价...！呃...”
放下牌局走近一看，老大妈才看得出梓菡这回不是一个人回家。
林梓菡后倚着车门，车里又有几个女孩相继下车。
如此，老大妈就知道，这好像不是以平时的说法闲聊的时候。
而且...梓菡今天是不是神情有点沉闷？是因为我刚才的说法不太合适？
也是，谁不知道咱家梓菡以前的身份，在朋友面前，怎么能让她掉价呢！
高情商的老大妈，转口就换了个说法。
“哦哦...！你这是今天有朋友来家里做客啊...真难得，瞧瞧梓菡，认识的朋友全都是靓丽闺女！一个个都跟小明星似的！哎，你瞧瞧我，刚才这话说的，什么牛肉特价不特价的，你又不需要！我的意思是啊，你要是想吃牛肉了，不用自己买，来阿姨家里拿点熟的就行，阿姨手艺好还是现成的，省事！”
哦豁。
这突然蹦出的老大妈吓了叶芷白一跳！
果然啊，社区门口的老大爷老大妈永存定律，在任何小区都是通用的。
能让他们放下手里的象棋或者牌局来主动搭话，足以见得梓菡的人缘之好。
不过啊...老阿姨，你来搭话的时间可能有点不合适。
梓菡现在的心情恐怕没办法回应你什么牛肉不牛肉的。
她整条路过来神情都很涣散，哪有什么寒暄家长里短的心情。
毕竟人在难受至极的时候，很难听进些意义不大的寒暄。
正当叶芷白以为这场意外的对话要以尴尬收场结束之时
她没想到啊。
梓菡稍稍一愣之后，居然主动朝着热情的老大妈转过身去。
梓菡规规矩矩把双手往身前盈盈一握，同时眉间挑起一个好看自然的角度，一个可爱的礼貌歪头，笑容也随之浮现，将刚刚还盈满的忧愁一扫而空。
言语间的活力顿时让天上的太阳黯淡几分。
“哈哈哈，张大姨您这话说的，老是去拿您家牛肉吃多不好意思啊！下回我炖好，给您送过去，您也得尝尝我的手艺啊！哦对，您家孩子要中考了吧，祝她考个好成绩哦！”
“行行行！谢谢你啊梓菡！啊不不...烧火顿饭这哪是你们这细皮嫩肉小年轻该干的事，还是我...”
“没事没事。”梓菡跟往常一样，漫不经心摆摆手，笑得可开心咯，“我这几位朋友也很期待我的手艺嘞，张阿姨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年轻人会做饭可是一门优势，一门学问！”
“是...是吗？”
“是的！而且啊，买特价牛肉也很潮流，要是有特价务必告诉我~我必不缺席！你们都未必能抢过我哈哈。”
张大姨，顿时察觉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么多余。
梓菡这孩子可不只是个开心果，而且活的明白，潇洒的很！
张大姨心里绷紧的弦顿时放松，苦笑两声之后转身就放心离开了。
“行行行，快跟你朋友们回家玩吧，我那牌局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嗯嗯，祝你牌运亨通~”
“这孩子，要是我闺女跟你一样懂事多好！”
嚯...原来寒暄也不全是说客套话。
张大姨最后这句话说的可是相当羡慕啊。
也不过多久。
张大姨走远坐回牌桌，梓菡回身放下手臂。
暂时的笑容，又慢慢消失不见。
担忧焦虑从未走远，但那并不意味着要把自己的不好情绪传染给别人。
梓菡讨厌那样。
因为她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活在妈妈情绪多变的阴影中。
太阳光把她的影子拖拽很长。
有光就有影，光的一面展现给世界，影的一面永远匍匐心底。
无声间。
梓菡的左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
她转头。
站在身旁的，正是银发垂落，遮起半边眼帘，给与她清冷而有力眼神支持的叶芷白。
“小白儿...”
“不用勉强。”
“别这样，我今天不想再哭了，不是说好了吗，要哭也得办完今天的事。”
“所以，该走了。在你哭之前，尽快吧。”
可恶，这甜美的天使，总是让泪腺发达。
光玉有样学样，还学着叶芷白那酷酷的样子发言呢。
“走吧，在风停之前。”
“今天没风。”
“给点面子。”
“呼~”
叶芷白还真给了她面子。
俯身贴近光玉的耳朵吹了下风，哪知道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光玉居然突然脸色猛红，狐狸猛冲，捂着耳朵往旁边退了十步有余！
“你...你干嘛！”
“今天没风...不是你说的吗，给你点面子，我就自己吹点风。”
“那也别往人家耳朵上吹气啊！跟谁学的！咱还以为你想...你...你对神明图谋不轨，大不敬！”跟谁学的？
实话实话，这是昨天在浴室跟梓菡学来的招数。
“对你图谋不轨？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
我就说你这狐狸最近真别扭啊。
我帮你否认让你放心，你还突然一脸羞愤，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满足的家伙！
还得是筠儿这个行动派。
她跟女仆长交代了几句，让她不必跟过去之后，就一边往前走轻挽起叶芷白的胳膊，一边路过林梓菡身旁。
示意她直面现实。
“别等了，就算你等到天黑，你妈也不会主动出门迎你。除非你想看见她因为你一直不回家而着急，跌跌撞撞跑出来找你的样子。”
“嗯...我明白，我们走吧。”
梓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深呼吸调整心脏的节拍。
这回她终于迈开脚步，沿着走惯的路回家。
叶家姐妹俩也随之跟上。
听说...母女之间闹矛盾没有过不去的坎，也不该有说不开的话。
梓菡的手慢慢抚摸自己的侧脸，上边仿佛还有昨天那一巴掌打出来的火辣。
妈。
无论咱们能不能互相理解，我对这场谈话只有一个期望。
你别哭。
我也别哭。
就可以了。
咚，咚，咚。
三声稍显沉重的敲门，响起于门框。
门框之上，去年过年时候梓菡亲手贴的对联都还没有撕下。
——人长久月长圆春常在。
——家永睦心永乐福永存。
——家和万事兴。
很简单的期许，不撕下不是因为懒。
或许是因为不舍得。
能听见屋里前来开门的脚步非常急促，但到了门口却停顿的那么不自然。
“梓...梓菡吗？”艾尔莎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妈，我...我回来了。”
门开了。
开的很慢。
乱糟糟的金发不修边幅，哭的通红的眼眶看得人揪心。
没有门框的阻隔，母女俩面对面气氛顿时僵硬。
梓菡本来想好要说的许多话，全都变得没有顺序，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口。
甚至...不知道哪只脚先迈进门槛比较合适。
艾尔莎也是如此，看见梓菡回家的时候，她的神情明显放松，可随后就开始躲避梓菡的视线，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但她的视线，总归是有个落点的。
屋外的状况，让她的视线落点，不得不落在梓菡的身后。
她们是...！
艾尔莎的眼睛慢慢睁大...其中惶恐，恐惧，惊诧，忧愁。
唯独看不见开心释然。
叶芷白额角隐蔽地有滴冷汗落下。
筠儿...筠儿！
你咋不说话嘞！
你恐怖的社交能力呢！你谈吐间就能媲美演讲的语言功能呢！
你不说话，我会个锤子啊我！
姐姐，我明白的。
你想亲自解决这件事，给林梓菡一个交代，完成所谓“挚友”的帮助。
虽说以我个人观点，我并不喜欢你帮别的女孩子这么尽心尽力。
可是如果这是你的期望，那我就只管支持。
你选择的道路，筠儿追随便是。
叶芷白：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叶芷筠：是故意的。
那我只能说，谢谢你。
事已至此，叶芷白看筠儿在关键时刻“走神”，不得不亲自上阵。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也长了张嘴，也会开口说话。
“伯母，您好。”
“你...”
难不倒我，我这些天可是跟着筠儿学了好多话术呢。
“没打招呼，就来拜访，实属冒昧。”
“......”
啊...伯母看着更警惕了？
叶芷白天生幽冷的声线，开口说话时并不显友好，叶芷白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尽量少说话。
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至少得先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认识我们啊。
“您还记得我们吗？”
“你是...芷白吗？”
“是我。”
“可是...”
不对啊？伯母怎么看着更纠结了？
我知道您不喜欢大家族的孩子...可是我至此还没说错话啊。
艾尔莎是忌惮着她们。
可是更大的原因，却不在这里。
“你怎么会说话了...是我哭糊涂了吗，还是我记错了...？芷白会说话...？”
哦。
我懂了。
但凡是小时候认识我的人，都必须经历这一轮的震撼是吧。
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点我想反复重申。
我真的！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
请不要再对这一点有任何质疑啦！
“咳...伯母，能否进屋说话？有些关于梓菡的事情，我想跟您谈谈。”
“...你们不嫌这地方小的话，请便吧。”
“嗯，绝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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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是梓菡的心思，要在这短短的几公里路途跋山涉水，煎熬水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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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时，方晴果然是还没到。
路途够远的话，小单车跑不过四轮驱动铁盒子，这是公认的事实。（确信）
从小区正门稍远的位置下车，金发的少女抬头望向西北角通行数年的小区门匾，心情总是复杂难述。
好巧不巧的。
这才刚下车，就有住在附近，围在小区大门口石桌那打牌的老大妈看见了她，远远地就打起招呼。
兴许这不是碰巧。
而是梓菡的人缘，一旦靠近了小区，有谁会不宠着呢。
“这牌先给我留着啊，谁都别动...！这不是梓菡吗！嗨嗨孩子过来过来！阿姨跟你讲啊，今天牛肉又有特价...！呃...”
放下牌局走近一看，老大妈才看得出梓菡这回不是一个人回家。
林梓菡后倚着车门，车里又有几个女孩相继下车。
如此，老大妈就知道，这好像不是以平时的说法闲聊的时候。
而且...梓菡今天是不是神情有点沉闷？是因为我刚才的说法不太合适？
也是，谁不知道咱家梓菡以前的身份，在朋友面前，怎么能让她掉价呢！
高情商的老大妈，转口就换了个说法。
“哦哦...！你这是今天有朋友来家里做客啊...真难得，瞧瞧梓菡，认识的朋友全都是靓丽闺女！一个个都跟小明星似的！哎，你瞧瞧我，刚才这话说的，什么牛肉特价不特价的，你又不需要！我的意思是啊，你要是想吃牛肉了，不用自己买，来阿姨家里拿点熟的就行，阿姨手艺好还是现成的，省事！”
哦豁。
这突然蹦出的老大妈吓了叶芷白一跳！
果然啊，社区门口的老大爷老大妈永存定律，在任何小区都是通用的。
能让他们放下手里的象棋或者牌局来主动搭话，足以见得梓菡的人缘之好。
不过啊...老阿姨，你来搭话的时间可能有点不合适。
梓菡现在的心情恐怕没办法回应你什么牛肉不牛肉的。
她整条路过来神情都很涣散，哪有什么寒暄家长里短的心情。
毕竟人在难受至极的时候，很难听进些意义不大的寒暄。
正当叶芷白以为这场意外的对话要以尴尬收场结束之时
她没想到啊。
梓菡稍稍一愣之后，居然主动朝着热情的老大妈转过身去。
梓菡规规矩矩把双手往身前盈盈一握，同时眉间挑起一个好看自然的角度，一个可爱的礼貌歪头，笑容也随之浮现，将刚刚还盈满的忧愁一扫而空。
言语间的活力顿时让天上的太阳黯淡几分。
“哈哈哈，张大姨您这话说的，老是去拿您家牛肉吃多不好意思啊！下回我炖好，给您送过去，您也得尝尝我的手艺啊！哦对，您家孩子要中考了吧，祝她考个好成绩哦！”
“行行行！谢谢你啊梓菡！啊不不...烧火顿饭这哪是你们这细皮嫩肉小年轻该干的事，还是我...”
“没事没事。”梓菡跟往常一样，漫不经心摆摆手，笑得可开心咯，“我这几位朋友也很期待我的手艺嘞，张阿姨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年轻人会做饭可是一门优势，一门学问！”
“是...是吗？”
“是的！而且啊，买特价牛肉也很潮流，要是有特价务必告诉我~我必不缺席！你们都未必能抢过我哈哈。”
张大姨，顿时察觉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么多余。
梓菡这孩子可不只是个开心果，而且活的明白，潇洒的很！
张大姨心里绷紧的弦顿时放松，苦笑两声之后转身就放心离开了。
“行行行，快跟你朋友们回家玩吧，我那牌局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嗯嗯，祝你牌运亨通~”
“这孩子，要是我闺女跟你一样懂事多好！”
嚯...原来寒暄也不全是说客套话。
张大姨最后这句话说的可是相当羡慕啊。
也不过多久。
张大姨走远坐回牌桌，梓菡回身放下手臂。
暂时的笑容，又慢慢消失不见。
担忧焦虑从未走远，但那并不意味着要把自己的不好情绪传染给别人。
梓菡讨厌那样。
因为她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活在妈妈情绪多变的阴影中。
太阳光把她的影子拖拽很长。
有光就有影，光的一面展现给世界，影的一面永远匍匐心底。
无声间。
梓菡的左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
她转头。
站在身旁的，正是银发垂落，遮起半边眼帘，给与她清冷而有力眼神支持的叶芷白。
“小白儿...”
“不用勉强。”
“别这样，我今天不想再哭了，不是说好了吗，要哭也得办完今天的事。”
“所以，该走了。在你哭之前，尽快吧。”
可恶，这甜美的天使，总是让泪腺发达。
光玉有样学样，还学着叶芷白那酷酷的样子发言呢。
“走吧，在风停之前。”
“今天没风。”
“给点面子。”
“呼~”
叶芷白还真给了她面子。
俯身贴近光玉的耳朵吹了下风，哪知道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光玉居然突然脸色猛红，狐狸猛冲，捂着耳朵往旁边退了十步有余！
“你...你干嘛！”
“今天没风...不是你说的吗，给你点面子，我就自己吹点风。”
“那也别往人家耳朵上吹气啊！跟谁学的！咱还以为你想...你...你对神明图谋不轨，大不敬！”跟谁学的？
实话实话，这是昨天在浴室跟梓菡学来的招数。
“对你图谋不轨？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
我就说你这狐狸最近真别扭啊。
我帮你否认让你放心，你还突然一脸羞愤，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满足的家伙！
还得是筠儿这个行动派。
她跟女仆长交代了几句，让她不必跟过去之后，就一边往前走轻挽起叶芷白的胳膊，一边路过林梓菡身旁。
示意她直面现实。
“别等了，就算你等到天黑，你妈也不会主动出门迎你。除非你想看见她因为你一直不回家而着急，跌跌撞撞跑出来找你的样子。”
“嗯...我明白，我们走吧。”
梓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深呼吸调整心脏的节拍。
这回她终于迈开脚步，沿着走惯的路回家。
叶家姐妹俩也随之跟上。
听说...母女之间闹矛盾没有过不去的坎，也不该有说不开的话。
梓菡的手慢慢抚摸自己的侧脸，上边仿佛还有昨天那一巴掌打出来的火辣。
妈。
无论咱们能不能互相理解，我对这场谈话只有一个期望。
你别哭。
我也别哭。
就可以了。
咚，咚，咚。
三声稍显沉重的敲门，响起于门框。
门框之上，去年过年时候梓菡亲手贴的对联都还没有撕下。
——人长久月长圆春常在。
——家永睦心永乐福永存。
——家和万事兴。
很简单的期许，不撕下不是因为懒。
或许是因为不舍得。
能听见屋里前来开门的脚步非常急促，但到了门口却停顿的那么不自然。
“梓...梓菡吗？”艾尔莎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妈，我...我回来了。”
门开了。
开的很慢。
乱糟糟的金发不修边幅，哭的通红的眼眶看得人揪心。
没有门框的阻隔，母女俩面对面气氛顿时僵硬。
梓菡本来想好要说的许多话，全都变得没有顺序，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口。
甚至...不知道哪只脚先迈进门槛比较合适。
艾尔莎也是如此，看见梓菡回家的时候，她的神情明显放松，可随后就开始躲避梓菡的视线，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但她的视线，总归是有个落点的。
屋外的状况，让她的视线落点，不得不落在梓菡的身后。
她们是...！
艾尔莎的眼睛慢慢睁大...其中惶恐，恐惧，惊诧，忧愁。
唯独看不见开心释然。
叶芷白额角隐蔽地有滴冷汗落下。
筠儿...筠儿！
你咋不说话嘞！
你恐怖的社交能力呢！你谈吐间就能媲美演讲的语言功能呢！
你不说话，我会个锤子啊我！
姐姐，我明白的。
你想亲自解决这件事，给林梓菡一个交代，完成所谓“挚友”的帮助。
虽说以我个人观点，我并不喜欢你帮别的女孩子这么尽心尽力。
可是如果这是你的期望，那我就只管支持。
你选择的道路，筠儿追随便是。
叶芷白：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叶芷筠：是故意的。
那我只能说，谢谢你。
事已至此，叶芷白看筠儿在关键时刻“走神”，不得不亲自上阵。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也长了张嘴，也会开口说话。
“伯母，您好。”
“你...”
难不倒我，我这些天可是跟着筠儿学了好多话术呢。
“没打招呼，就来拜访，实属冒昧。”
“......”
啊...伯母看着更警惕了？
叶芷白天生幽冷的声线，开口说话时并不显友好，叶芷白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尽量少说话。
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至少得先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认识我们啊。
“您还记得我们吗？”
“你是...芷白吗？”
“是我。”
“可是...”
不对啊？伯母怎么看着更纠结了？
我知道您不喜欢大家族的孩子...可是我至此还没说错话啊。
艾尔莎是忌惮着她们。
可是更大的原因，却不在这里。
“你怎么会说话了...是我哭糊涂了吗，还是我记错了...？芷白会说话...？”
哦。
我懂了。
但凡是小时候认识我的人，都必须经历这一轮的震撼是吧。
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点我想反复重申。
我真的！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
请不要再对这一点有任何质疑啦！
“咳...伯母，能否进屋说话？有些关于梓菡的事情，我想跟您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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