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是自由的
“你确定要这样做？”
久违的不靠谱女神弥修亚问道。
她是在质疑夏亚的做法——之前两人进行过简单的交流，夏亚问她在过去那么悠久的岁月中是否出现过被逆转的魔化。
弥修亚迟疑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但是，这也是分程度的。
比如萨克森就已经被轻微魔化，但夏亚在紧要关头打醒了他，让这位精灵法师能够清醒过来，虽然看起来仿佛魔物，但实际上他只用稍作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而葛莉薇妮，则已经魔化太过深入，很难被挽回。
用弥修亚的话来说，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而且一只脚悬空。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夏亚。
“放心吧，既然存在这个可能，那我就一定办得到。”夏亚笑道，站定了脚步。
一只脚悬空算什么……悬崖背后那片地方可是他控制的。
只要葛莉薇妮还心存一丝渴望，他就能给丫拽回来，就算她失足坠落，他也能让辛洛斯用一阵回堂风给她吹回来。
他有这个自信。
黑暗精灵紧跟过来。
夏亚刚开口，却见对方手一抬，四周的浓雾中接二连三涌出魔物，将他围在正中央。
打眼一瞧，平均等级超过了30，数量至少在50只以上，他只能死出去，除此以外绝无逃走的可能。
“不至于吧？”夏亚摊手道。
葛莉薇妮冷声道：“如果你只是为了把我引开，给他们制造机会，那么就到此为止了。”
“哈，那不至于。”
夏亚笑笑，表现得十分轻松，仿佛围着他的根本不是魔物，而是一群观众似的。
“你……还记得什么？”他问。
“我可以猜到，关于过去，你有着模糊的记忆。是的，没错，那些事都发生过，但是完全在一种你无法控制的情形下自然进行，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不同于以往……”
“我当然记得。”
葛莉薇妮脸上的魔纹仿佛开始蠕动，一点点遍布大半张脸，增添了几分妖异。
她上前一步，眼里的血丝也多了起来。
“我记得你，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哈？？
夏亚心里一沉，他和这boss也没什么大的过节啊，也就杀了她一百多次……
怎么这就反而激化矛盾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得到’？”弥修亚不遗余力地讥讽道。
“闭嘴！”
葛莉薇妮还在靠近，夏亚却无法后退。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对方高耸的胸脯都快贴在他身上。
但总归是隔开了。
“你杀了我很多次，每一次都重复着……不，不能说重复，毕竟你每次说的话都不尽相同。”
夏亚打了个哈哈。
说实话，他不怎么记得了。
他只记得一些台词中二的boss，然后在他们面前抢先把台词念完，瞧着boss一脸懵逼的样子就很喜感。
“你不记得了？”
精灵伸出长长的指甲，勾起他的下巴。
“你说我就是个傻|逼，做了蠢事却把这一切推给‘命运的不公’，每一次都是如此，从来没想过错误的根源在自己，只会一遍遍犯错误，简直无药可救。”
“嗯……我说错了吗？”
夏亚反问。
“对和错有意义吗？”
葛莉薇妮声调骤然抬高，那只手攥住了夏亚的脖子。
“你以为我有的选择吗？“那个声音逼迫着我向前走，过去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我记得我的过去，却不记得每次都如现在这样挣扎……这样痛苦！
“我无从选择！
“你以为我不羡慕伊普兰德吗！
“他虽然死了，可是他逃掉了！他逃脱了宿命的桎梏，他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脱离，永远的脱离！
“可我做不到！”
葛莉薇妮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夏亚却听得心惊。
他突然抄起宝石花火，剑尖从对方胳膊上掠过，虽然只划破了一层皮，精灵的胳膊却骤然收了回去。
她眼里的血色愈发浓烈，仿佛这雪白肌肤上渗出的殷红！
“很好……你果然是想杀了我……就像那些记忆中的一样……”
“葛莉薇妮，我问你一个问题。”
夏亚却收起了剑，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是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推搡着你向前走，对吗？”
精灵眼神微微清明。
“毫无意义的问题。”
“不，它有意义！”
夏亚一字一句道：“你既然记得这一切，所以当你醒过来以后，并未选择下毒……是那个声音让你这样做的，是吗？”
精灵眼神挣扎，又明显带着不耐烦。
“是又怎么样？”
“你本可以不来金蝴蝶城，也是那个声音让你来此，对吗？”
“这些都毫无意……”
“回答我！”
夏亚一步上前，气势惊人，反而是葛莉薇妮怔住，被迫后退了一步。
“是。”
顿了顿，她眼神黯淡，但很快浮现嘲弄。
“是又如何？那是深渊的意志，无从抵抗……”
“狗屁深渊的意志！”夏亚破口大骂：“深渊没有这种鸟意志！”
夏亚目光略过精灵，瞪向魔物堆里那头等级最高的暗裔魔偶。
它打了个哆嗦，飞快地摇了摇头。
果然不是辛洛斯……
是‘它’！
夏亚一直以为葛莉薇妮是铁了心要变身boss，现在看来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听着，你是个biao子也好，jian货也罢，哪怕你过去活得卑微如蝼蚁，现在活得肮脏如蛆虫，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重要的是，你活着，你自由作贱自己的生命，活成什么鸟样，这都随你。
“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迫使你改变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可以将扭曲的意志强加给你！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声音仿佛刺透迷雾，穿过层层迷惘，直达葛莉薇妮心底。
精灵抬起头，眼里的血丝迅速退却，目光变得清澈。
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对方。
“从现在开始，不要去管那个声音。”
夏亚上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是自由的，这就够了。”
也许是夏亚在她记忆中扮演了过于重要的角色……
也许是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鼓励。
他的这番话，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
葛莉薇妮忽然鼻子一酸，久违的有了想哭的冲动。
“那个声音最近一次要你做什么？”夏亚问。
“‘它’让我去接触巢穴之心。”
“很好。”
夏亚咧开嘴笑了。
“我们这就去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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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不靠谱女神弥修亚问道。
她是在质疑夏亚的做法——之前两人进行过简单的交流，夏亚问她在过去那么悠久的岁月中是否出现过被逆转的魔化。
弥修亚迟疑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但是，这也是分程度的。
比如萨克森就已经被轻微魔化，但夏亚在紧要关头打醒了他，让这位精灵法师能够清醒过来，虽然看起来仿佛魔物，但实际上他只用稍作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而葛莉薇妮，则已经魔化太过深入，很难被挽回。
用弥修亚的话来说，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而且一只脚悬空。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夏亚。
“放心吧，既然存在这个可能，那我就一定办得到。”夏亚笑道，站定了脚步。
一只脚悬空算什么……悬崖背后那片地方可是他控制的。
只要葛莉薇妮还心存一丝渴望，他就能给丫拽回来，就算她失足坠落，他也能让辛洛斯用一阵回堂风给她吹回来。
他有这个自信。
黑暗精灵紧跟过来。
夏亚刚开口，却见对方手一抬，四周的浓雾中接二连三涌出魔物，将他围在正中央。
打眼一瞧，平均等级超过了30，数量至少在50只以上，他只能死出去，除此以外绝无逃走的可能。
“不至于吧？”夏亚摊手道。
葛莉薇妮冷声道：“如果你只是为了把我引开，给他们制造机会，那么就到此为止了。”
“哈，那不至于。”
夏亚笑笑，表现得十分轻松，仿佛围着他的根本不是魔物，而是一群观众似的。
“你……还记得什么？”他问。
“我可以猜到，关于过去，你有着模糊的记忆。是的，没错，那些事都发生过，但是完全在一种你无法控制的情形下自然进行，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不同于以往……”
“我当然记得。”
葛莉薇妮脸上的魔纹仿佛开始蠕动，一点点遍布大半张脸，增添了几分妖异。
她上前一步，眼里的血丝也多了起来。
“我记得你，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哈？？
夏亚心里一沉，他和这boss也没什么大的过节啊，也就杀了她一百多次……
怎么这就反而激化矛盾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得到’？”弥修亚不遗余力地讥讽道。
“闭嘴！”
葛莉薇妮还在靠近，夏亚却无法后退。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对方高耸的胸脯都快贴在他身上。
但总归是隔开了。
“你杀了我很多次，每一次都重复着……不，不能说重复，毕竟你每次说的话都不尽相同。”
夏亚打了个哈哈。
说实话，他不怎么记得了。
他只记得一些台词中二的boss，然后在他们面前抢先把台词念完，瞧着boss一脸懵逼的样子就很喜感。
“你不记得了？”
精灵伸出长长的指甲，勾起他的下巴。
“你说我就是个傻|逼，做了蠢事却把这一切推给‘命运的不公’，每一次都是如此，从来没想过错误的根源在自己，只会一遍遍犯错误，简直无药可救。”
“嗯……我说错了吗？”
夏亚反问。
“对和错有意义吗？”
葛莉薇妮声调骤然抬高，那只手攥住了夏亚的脖子。
“你以为我有的选择吗？“那个声音逼迫着我向前走，过去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我记得我的过去，却不记得每次都如现在这样挣扎……这样痛苦！
“我无从选择！
“你以为我不羡慕伊普兰德吗！
“他虽然死了，可是他逃掉了！他逃脱了宿命的桎梏，他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脱离，永远的脱离！
“可我做不到！”
葛莉薇妮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夏亚却听得心惊。
他突然抄起宝石花火，剑尖从对方胳膊上掠过，虽然只划破了一层皮，精灵的胳膊却骤然收了回去。
她眼里的血色愈发浓烈，仿佛这雪白肌肤上渗出的殷红！
“很好……你果然是想杀了我……就像那些记忆中的一样……”
“葛莉薇妮，我问你一个问题。”
夏亚却收起了剑，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是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推搡着你向前走，对吗？”
精灵眼神微微清明。
“毫无意义的问题。”
“不，它有意义！”
夏亚一字一句道：“你既然记得这一切，所以当你醒过来以后，并未选择下毒……是那个声音让你这样做的，是吗？”
精灵眼神挣扎，又明显带着不耐烦。
“是又怎么样？”
“你本可以不来金蝴蝶城，也是那个声音让你来此，对吗？”
“这些都毫无意……”
“回答我！”
夏亚一步上前，气势惊人，反而是葛莉薇妮怔住，被迫后退了一步。
“是。”
顿了顿，她眼神黯淡，但很快浮现嘲弄。
“是又如何？那是深渊的意志，无从抵抗……”
“狗屁深渊的意志！”夏亚破口大骂：“深渊没有这种鸟意志！”
夏亚目光略过精灵，瞪向魔物堆里那头等级最高的暗裔魔偶。
它打了个哆嗦，飞快地摇了摇头。
果然不是辛洛斯……
是‘它’！
夏亚一直以为葛莉薇妮是铁了心要变身boss，现在看来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听着，你是个biao子也好，jian货也罢，哪怕你过去活得卑微如蝼蚁，现在活得肮脏如蛆虫，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重要的是，你活着，你自由作贱自己的生命，活成什么鸟样，这都随你。
“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迫使你改变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可以将扭曲的意志强加给你！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声音仿佛刺透迷雾，穿过层层迷惘，直达葛莉薇妮心底。
精灵抬起头，眼里的血丝迅速退却，目光变得清澈。
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对方。
“从现在开始，不要去管那个声音。”
夏亚上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是自由的，这就够了。”
也许是夏亚在她记忆中扮演了过于重要的角色……
也许是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鼓励。
他的这番话，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
葛莉薇妮忽然鼻子一酸，久违的有了想哭的冲动。
“那个声音最近一次要你做什么？”夏亚问。
“‘它’让我去接触巢穴之心。”
“很好。”
夏亚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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