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日月之灵
“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写。我们必然会为之悲伤，但也要想如何让活下来的人将来更有意义。”陆念情觉得太阳穴隐隐有些痛，也轻轻合上了眼，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相信不用我多说。这段时间，就先好好休息吧。”
千桐三人对视一眼，各自向陆念情施礼答诺。
千桐和夜橼没有多想，当即转身离开，可没走出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回头发现木槿没有动。
陆念情同样睁开了眼，微感诧然。
千桐挠了挠头，问道：“木槿，怎么了？”
木槿盈盈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少主，你们先走吧。”
“行。”千桐虽然感到奇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便和夜橼一起走远了。
陆念情看着木槿，温润道：“你想问些什么？”
木槿恬淡道：“少主觉得，这人世间的情感，是好是坏呢。”
陆念情眨了眨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木槿清冷的脸上破天荒地浮现出了一抹绯红，但她表情依旧不变，看起来还是很冷静地说道：“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又想不出答案，一直萦在心间总有些恍惚，所以来问少主。”
陆念情摇头笑道：“可若是，我也没有答案呢？”
木槿轻轻咬了咬嘴唇：“我觉得少主应该有答案，不，我相信少主有答案。”
陆念情无奈摊了摊手：“可我真的没有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每个人所见，都不一样，而且，也没有什么对错。如果真要我来说的话，情感，大概就是羁绊。羁绊，本就不分好坏。身在红尘，总是逃不掉这些的。”
“那天上的仙人，有情感么？”木槿扬了扬秀气的眉。
听闻此言，陆念情的神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那些似乎已经遥远的梦中景象再一次于眼前涌现。
他摇摇头，甩掉纷乱的思绪，真的沉吟起来，好像在很郑重地思考这个看起来傻傻的问题。
片刻后，他笑了笑，很认真地回答道：“仙人有没有情感，我是不知道的。毕竟，我也没去过天上。不过，我猜呢，大概也是有的吧。否则，这天上得多么孤独、多么冰冷，哪还值得世人前赴后继地去踏那成仙之路呢。唔，或者，我这样说吧，就算，就算天上有什么法则定势不允仙人有着红尘间的情感，总会有谁站出来反抗。”
木槿愣了一下，总觉得陆念情的话哪里有些奇怪，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到底奇怪在何处。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到底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陆念情洒然道：“所以，还有什么问题么。”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木槿将手背到身后，幽幽道，“人死，真的不能复生么？”
“不能。”这次，陆念情回答得很果断、很确定。
这样坚决的反应，让木槿都有些意外，意外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应答。
倒是陆念情自己，看了一眼木槿，微笑着继续说道：“若人能复生，这世间谈何珍惜。人啊，总是这样，只有对那些会失去的，才知道珍惜。这听起来有些冷酷，却也是世间的温情。轮回啊，就这样往复着，谱写着红尘间的黯淡与美好。”
“那，仙人呢？”木槿微微鼓了鼓嘴，“长生，也是世间难求之事，但仙人就可以。这样说的话，仙人会不会有令死生转圜的方法呢？”
陆念情仰起头，看向渺远的天空，嘴角微勾，轻轻一笑：“哪怕有，我也不信，我也不屑。而且，如果……”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很快弱不可闻了。
木槿挑了挑眉，好奇道：“少主，如果什么？”
陆念情摇头，朗然一笑：“没什么。”
其实。
陆念情最后想说的是。
如果真有那样的方法。
大概。
他也就不可能。
不可能存在于这世上。
毕竟。
若死犹可生，那个人就不会转世。
那个人不入轮回，又哪里有他的位置。
再说。
如果亡者真能再生。
那个人一定会。
一定会千方百计。
去让她复活。
对于木槿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陆念情虽然很是好奇，但看她没有多说的意思就也没有多问。
毕竟，说起胡思乱想，他自己可也不遑多让，有时候莫名其妙冒出些想法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做好程横渠和文茹月的安排，接下来一段时间，在陆念情的规划里，也就剩下两件大事了。
首先呢，当然是他和洛海棠的大婚了，这应该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了。
其次，却是与嬴忘忧那边有关了。
如今，嬴忘忧和燕也算是唇亡齿寒，互相之间自是多有关注。
事实上，从很早之前开始，燕就已经在为肃州军提供帮助了。
而现在，秦国在雍肃边境屯兵，更是吸引了多方势力的目光。
然则，秦国屯兵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动手的打算，也是让许多人倍感困惑。
实话讲，连陆念情都有些不解秦国到底在等待什么。
灵慧如他，也毕竟不是真的能次次料事如神。
遇到些老狐狸，还是会觉得难对付的。
说实话，其实对于之前楚军从东辽州撤走，陆念情也是差不多的感觉，摸不着头脑。
好在，此次正面对抗秦军的，是嬴忘忧，燕这边的压力怎么说都要小一些。
但依旧要小心谨慎。
一个合格的盟友可不能只会做兵力上的支援。
陆念情在思虑有关肃州的事情时，不自觉就想到了他从辽阳暗里南去临淄前的那个晚上于陆府庭院中和牧天行的那场谈话。
那场谈话，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个节点。
从时间上看，在那之后，牧天行回了肃州，而陆念情南下临淄。从内容上看，更可以说是决定了嬴忘忧一系未来的走向，同时也势必将在某一刻体现出对大燕无法忽视的影响。
有关那场谈话，最重要的，是一个少有人知的秘辛。
正是这个秘辛，让嬴忘忧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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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桐三人对视一眼，各自向陆念情施礼答诺。
千桐和夜橼没有多想，当即转身离开，可没走出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回头发现木槿没有动。
陆念情同样睁开了眼，微感诧然。
千桐挠了挠头，问道：“木槿，怎么了？”
木槿盈盈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少主，你们先走吧。”
“行。”千桐虽然感到奇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便和夜橼一起走远了。
陆念情看着木槿，温润道：“你想问些什么？”
木槿恬淡道：“少主觉得，这人世间的情感，是好是坏呢。”
陆念情眨了眨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木槿清冷的脸上破天荒地浮现出了一抹绯红，但她表情依旧不变，看起来还是很冷静地说道：“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又想不出答案，一直萦在心间总有些恍惚，所以来问少主。”
陆念情摇头笑道：“可若是，我也没有答案呢？”
木槿轻轻咬了咬嘴唇：“我觉得少主应该有答案，不，我相信少主有答案。”
陆念情无奈摊了摊手：“可我真的没有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每个人所见，都不一样，而且，也没有什么对错。如果真要我来说的话，情感，大概就是羁绊。羁绊，本就不分好坏。身在红尘，总是逃不掉这些的。”
“那天上的仙人，有情感么？”木槿扬了扬秀气的眉。
听闻此言，陆念情的神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那些似乎已经遥远的梦中景象再一次于眼前涌现。
他摇摇头，甩掉纷乱的思绪，真的沉吟起来，好像在很郑重地思考这个看起来傻傻的问题。
片刻后，他笑了笑，很认真地回答道：“仙人有没有情感，我是不知道的。毕竟，我也没去过天上。不过，我猜呢，大概也是有的吧。否则，这天上得多么孤独、多么冰冷，哪还值得世人前赴后继地去踏那成仙之路呢。唔，或者，我这样说吧，就算，就算天上有什么法则定势不允仙人有着红尘间的情感，总会有谁站出来反抗。”
木槿愣了一下，总觉得陆念情的话哪里有些奇怪，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到底奇怪在何处。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到底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陆念情洒然道：“所以，还有什么问题么。”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木槿将手背到身后，幽幽道，“人死，真的不能复生么？”
“不能。”这次，陆念情回答得很果断、很确定。
这样坚决的反应，让木槿都有些意外，意外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应答。
倒是陆念情自己，看了一眼木槿，微笑着继续说道：“若人能复生，这世间谈何珍惜。人啊，总是这样，只有对那些会失去的，才知道珍惜。这听起来有些冷酷，却也是世间的温情。轮回啊，就这样往复着，谱写着红尘间的黯淡与美好。”
“那，仙人呢？”木槿微微鼓了鼓嘴，“长生，也是世间难求之事，但仙人就可以。这样说的话，仙人会不会有令死生转圜的方法呢？”
陆念情仰起头，看向渺远的天空，嘴角微勾，轻轻一笑：“哪怕有，我也不信，我也不屑。而且，如果……”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很快弱不可闻了。
木槿挑了挑眉，好奇道：“少主，如果什么？”
陆念情摇头，朗然一笑：“没什么。”
其实。
陆念情最后想说的是。
如果真有那样的方法。
大概。
他也就不可能。
不可能存在于这世上。
毕竟。
若死犹可生，那个人就不会转世。
那个人不入轮回，又哪里有他的位置。
再说。
如果亡者真能再生。
那个人一定会。
一定会千方百计。
去让她复活。
对于木槿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陆念情虽然很是好奇，但看她没有多说的意思就也没有多问。
毕竟，说起胡思乱想，他自己可也不遑多让，有时候莫名其妙冒出些想法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做好程横渠和文茹月的安排，接下来一段时间，在陆念情的规划里，也就剩下两件大事了。
首先呢，当然是他和洛海棠的大婚了，这应该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了。
其次，却是与嬴忘忧那边有关了。
如今，嬴忘忧和燕也算是唇亡齿寒，互相之间自是多有关注。
事实上，从很早之前开始，燕就已经在为肃州军提供帮助了。
而现在，秦国在雍肃边境屯兵，更是吸引了多方势力的目光。
然则，秦国屯兵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动手的打算，也是让许多人倍感困惑。
实话讲，连陆念情都有些不解秦国到底在等待什么。
灵慧如他，也毕竟不是真的能次次料事如神。
遇到些老狐狸，还是会觉得难对付的。
说实话，其实对于之前楚军从东辽州撤走，陆念情也是差不多的感觉，摸不着头脑。
好在，此次正面对抗秦军的，是嬴忘忧，燕这边的压力怎么说都要小一些。
但依旧要小心谨慎。
一个合格的盟友可不能只会做兵力上的支援。
陆念情在思虑有关肃州的事情时，不自觉就想到了他从辽阳暗里南去临淄前的那个晚上于陆府庭院中和牧天行的那场谈话。
那场谈话，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个节点。
从时间上看，在那之后，牧天行回了肃州，而陆念情南下临淄。从内容上看，更可以说是决定了嬴忘忧一系未来的走向，同时也势必将在某一刻体现出对大燕无法忽视的影响。
有关那场谈话，最重要的，是一个少有人知的秘辛。
正是这个秘辛，让嬴忘忧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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