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哼
程阮的脚离开了地面,被那只臂膀轻轻松松地往上一推，脑袋挂在了宽阔的肩。
熟悉的木调香味在鼻尖恼人的萦绕，程阮知道是谁了。
她挣扎,但无疑蚍蜉撼大树,毫无用处。
“季伏城，你想做什么，放我下去。我的助理呢？佳佳,佳佳。”
刘佳佳发现程阮不见，正到处寻，听到声音，快步走过来。看着季伏城又畏惧又疑惑：“季影帝,怎么了？”
“她喝多,不能再喝。你去跟娄导说一声,说她不舒服，先离开。”
说完,不等刘佳佳回答,抱着程阮,从侧门离开。
程阮又打又踢,想挣脱季伏城。
但季伏城怕她摔下，反而收紧了手臂。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
“别动。”季伏城的眉心微微皱起,命令的口吻道。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你以为你是谁。”程阮继续捶打季伏城，可像打在了石头上，除了让自己手疼，没影响对方分毫。
程阮急了：“你再不放开,我要生气了。我如果生气，后，后果……”
季伏城脚步顿住，挑眉：“如何。”
程阮咕哝：“很严重。”
不知是不是因为眼花，程阮竟看见季伏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并不是他惯常的略带嘲讽的似笑非笑，而是真正的笑。
极短暂的时间，一闪而过。
程阮想，肯定是我眼花。
她继续抗争：“你放开我。不放是吧？”
季伏城并不理会程阮，优雅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程阮的两颊气呼呼地鼓起，下一秒，她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上季伏城的肩。
季伏城只微微侧目，云淡风轻看了眼程阮，又继续往前走。
见季伏城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程阮更生气了。
他今天穿着笔挺的西服套装，肩膀有西服隔着，跟本咬不透。
一转眼，看到了一片白皙的肌肤。
程阮眼睛一亮，咬了过去。
猝不及防，季伏城吃痛，眉间褶皱成川字。
他舌头抵了抵下齿，加快了
步伐。
到达门边，拉开门，俯身，想把程阮放下。
程阮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松：“我不要，进你的车，我要回去，你听到，没有。”
程阮的口齿渐然不清。
可见她已醉成什么样子。
季伏城置若罔闻，程阮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座椅。
她像即将溺水的人一般，手脚并用，紧紧攀住季伏城这座浮木。不想落进季伏城车里。
季伏城眉头越皱越深，把程阮往下扯。
程阮知道自己敌不过季伏城的力量，愈发气恼，牙根直痒。
干脆又张开口，咬向季伏城的脖颈。
季伏城闷闷地哼了声，一瞬恍神，被程阮的重量拉着往下沉，和她相拥着落进座椅。
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季伏城凝固，眼睛落在程阮被酒精染成绯色的面庞，和她在昏暗中越显殷红的唇。
不知为何，他竟移不开视线。
季伏城近一米九身高的身体，就那么毫无支撑地砸在程阮身上，程阮觉胸口发闷，呼吸不过来。
咬紧齿关，用尽浑身的力气，猛地推了季伏城一把。
虽然没把季伏城推开，但将季伏城从神迷的游离中唤醒。
他恍然回神，撑着桌椅边缘，起身，顺手轻而易举地把程阮也拎了起来，帮她系上安全带，关上门，走向驾驶位。
程阮忽然一阵头晕，等恢复了些，问季伏城：“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伏城冷声道：“送你回酒店。”
“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去。”正说着，程阮的身体慢慢歪倒，眼皮也似乎变沉重，闭上，又强撑着睁开。
“告诉我地址。”
程阮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手抓住车门，推开，下车。
但好像有什么在拉扯她，往前挣了几次，没挣开。
“季伏城你这个混蛋，你还抱着我做什么？再说，谁允许你抱我的。你不要觉得我喜欢过你，还亲过你，你就能抱我。”
坐在驾驶位，离程阮八丈远的季伏城：“……”
沉默片刻，他饶有兴味地问：“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
“对，不喜欢了。”
“以前会喜欢我是因为年轻不懂事，眼瞎？”
“对。”程阮重重地点头。
“讨厌我？”
“对。”
季伏城竟然不觉得恼，只觉得此时此刻神志不清，又认真回答问题，同时在跟安全带抗争的程阮，有些可爱。
“不告诉我地址？我问娄导。”季伏城拿出手机，还没按下号码，刘佳佳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找了两个停车场，终于找到你们。”
季伏城冷冷看一眼刘佳佳，直截了当道：“上车。”
“啊？”刘佳佳吃惊。
“你不是来找程阮的？”
“是。”
季伏城不说话了。
那沉默别具迫人的威慑力。
刘佳佳迟疑片刻，上了车。
程阮见到刘佳佳，像见了亲人似的，抱住她，哼哼唧唧地控诉：“季伏城那个混蛋，非要强迫我坐他的车，我才不要坐他的车呢。”
刘佳佳吞了口唾沫，看向驾驶位的季伏城。
程阮不清醒到，忘了自己已经在季伏城的车上了吗？
她拍了下程阮，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说了。”
边提醒程阮，边朝季伏城陪着笑脸，“她醉了，你别介意。”
她一个小助理，哪敢得罪季伏城。
季伏城目光始终望着前方，仿若没听到程阮说了什么似的。
“关门。”他说。
“哦，好。”刘佳佳愣了一瞬，慌忙把门关上。
“地址。”
季影帝真是惜字如金。
刘佳佳说了地址，不再讲话，垂眸看一眼程阮。
程阮看到刘佳佳后，心安地闭上了眼睛。
刘佳佳心想，这次程阮表现得不错，没发酒疯。
估计上次是因为压力大，或者别的因素造成的负能量堆积，所以借着酒劲发了出来。综合因素下的巧合。
刘佳佳没再动程阮，任由她睡着。
不久后，程阮突然醒来。
于是，刘佳佳又有了噩梦般的第二次经历。
程阮像一个抓不住的鱼一样，不停地扑腾，同时嘴里不停骂着
：“你这个混蛋，讨厌鬼。你别动我，我不要坐你的车。”
“……”
季伏城，“她是在骂我吗？”
刘佳佳紧紧抱住程阮，把程阮固定在座椅上，防止她挣开安全带，出意外。
她要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第一次喝醉耍酒疯不是巧合。
程阮是真的酒品不好。
非常不好。
她悻悻地朝季伏城挤出笑脸，说：“怎么会呢。她，她是在背台词呢。”
以后程阮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想让季伏城因此而记恨了程阮。
说实话，刘佳佳现在心里非常忐忑。
颁奖礼后台，记者问她有关季伏城的问题，程阮直接回答自己眼瞎。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还好，当众说，不知道记者会写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当时季伏城也在。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就算没听到，明天也会在新闻上知道的。
季伏城没再发出质疑，平静无波地开车。
整个车里，只充斥着程阮的喊声。除了混蛋，不坐你的车，还有我要去看海。
怎么程阮每次喝醉都要嚷嚷着去看海。
刘佳佳有点想笑。
想笑之余，又在担心，生怕程阮哪句话，一个不慎，迸出季伏城这三个字。
坐实了她正在骂的就是他，那不就尴尬了。
不过还好，车子在那样的尴尬发生之前，到达了酒店。
刘佳佳搀程阮下车，跟季伏城说了句谢谢，赶紧拖着程阮溜之大吉。
回到房间，程阮又扑腾了好一阵，才筋疲力竭，完全安静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弓着身体，趴在床上，睡去。
翌日清晨，程阮从噩梦中惊醒般弹坐起，看看左右，没有季伏城。
刚才季伏城扛起她，在把她往车里塞。
看来只是个梦。
她重又躺倒，睡了过去。
刚睡没多久，又被急切的敲门声唤醒。
气恼地爬下床，揉着发疼的脑袋，挪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刘佳佳，一脸忧虑。
仿若命运的轮回般。
刘佳佳
告诉她，她和季伏城又上热搜了。
“上就上呗。”昨天她那么说，就预料到一定会上热搜。
网友们在热议。
——“程阮竟然是因为季伏城而进的娱乐圈！”
——“这么说来，程阮以前是喜欢季伏城的咯。现在又不喜欢了。”
——“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大瓜。”
——“程阮也说了，她是喝多，没意识的情况下，发酒疯，亲的季伏城。不具任何意义。”
——“就算她现在不喜欢季伏城了，以前不是喜欢过吗。为什么说那个吻没有意义。”
——“哦，她醉了，耍酒疯。她耍酒疯就能亲我家季老大啊。”
——“你在这儿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啊！没看采访视频季伏城就站在离程阮不远的地方吗，正主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
——“这个程阮真搞笑，亲也是你亲的，说自己眼瞎也是你说的，自炒是吧。你不喜欢季伏城，问题是，人季伏城喜欢你吗？”
——“看季伏城那一脸冷漠的样子，肯定在想，这种人我得离远一点，被粘上还没完了。”
刘佳佳把手机给程阮看。
热搜七八条是带她名字的，关于她和季伏城、以及他和贺祁宇。
乍一看，还挺有排面。
懒懒瞥了一眼，程阮转身往屋里走。
“他们想说什么说什么吧，我要再睡会儿，头太疼了。”
刘佳佳紧走几步，跟上程阮：“我的阮阮啊，不能再睡了，得赶回去的飞机。”
程阮愣了一下：“哦，还得赶飞机啊。”
“你以为呢。”
乘飞机回到家，程阮因为醉酒，头还疼着，闷头睡了一天，第二天去往公司。
一进公司，无数声恭喜扑面而来。
程阮笑容晏晏，不停地回谢谢。
就这么在夹道欢迎般的热烈中，踏进了总裁办公室，又说了声谢谢，关上门。
周萍坐在办公桌后，听到声音，抬头：“你来了。快过来，坐。”
程阮在周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周萍脸上扬起笑容，把一份剧本推到程阮面前：“我说过，你能
拿到奖就给你奖励。这个就是给你的奖励。”
程阮看着扉页上的四个字，眼睛亮起：“《恋恋长空》，我之前追的那本小说。版权被你买下？”
周萍点头：“现在我送给你。不管你是想演还是想导，想找哪些演员演，拍成电影还是拍成电视剧，都由你决定。”
本来是她准备送给程阮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似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已经二十二了，成长了许多，也成熟许多。
“我？”程阮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想要。那还给我。”周萍伸出手，作势要拿走，程阮忙护住。
她把剧本捧在手中，翻开，一页一页，仔细地看。
唇角不受控制地飞扬而起。
她喜欢的小说，由她决定怎么拍……
想想都开心。
程阮在看剧本时，季伏城坐在办公室，手中也拿着剧本，快速翻动。
对面的人紧张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季伏城放下剧本，意兴阑珊：“爱情片？”
季伏城出道以来，所拍皆是剧情片，虽会掺杂爱情元素，但不是主要。
他对纯粹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片子不感兴趣。
“对。”
“我不……”
演字没出口，对方说：“女主角方面，我们理想中的人选是程阮，正准备找她谈。”
刚放下的剧本，又被季伏城拿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二更写完了，看完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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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木调香味在鼻尖恼人的萦绕，程阮知道是谁了。
她挣扎,但无疑蚍蜉撼大树,毫无用处。
“季伏城，你想做什么，放我下去。我的助理呢？佳佳,佳佳。”
刘佳佳发现程阮不见，正到处寻，听到声音，快步走过来。看着季伏城又畏惧又疑惑：“季影帝,怎么了？”
“她喝多,不能再喝。你去跟娄导说一声,说她不舒服，先离开。”
说完,不等刘佳佳回答,抱着程阮,从侧门离开。
程阮又打又踢,想挣脱季伏城。
但季伏城怕她摔下，反而收紧了手臂。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
“别动。”季伏城的眉心微微皱起,命令的口吻道。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你以为你是谁。”程阮继续捶打季伏城，可像打在了石头上，除了让自己手疼，没影响对方分毫。
程阮急了：“你再不放开,我要生气了。我如果生气，后，后果……”
季伏城脚步顿住，挑眉：“如何。”
程阮咕哝：“很严重。”
不知是不是因为眼花，程阮竟看见季伏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并不是他惯常的略带嘲讽的似笑非笑，而是真正的笑。
极短暂的时间，一闪而过。
程阮想，肯定是我眼花。
她继续抗争：“你放开我。不放是吧？”
季伏城并不理会程阮，优雅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程阮的两颊气呼呼地鼓起，下一秒，她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上季伏城的肩。
季伏城只微微侧目，云淡风轻看了眼程阮，又继续往前走。
见季伏城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程阮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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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看到了一片白皙的肌肤。
程阮眼睛一亮，咬了过去。
猝不及防，季伏城吃痛，眉间褶皱成川字。
他舌头抵了抵下齿，加快了
步伐。
到达门边，拉开门，俯身，想把程阮放下。
程阮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松：“我不要，进你的车，我要回去，你听到，没有。”
程阮的口齿渐然不清。
可见她已醉成什么样子。
季伏城置若罔闻，程阮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座椅。
她像即将溺水的人一般，手脚并用，紧紧攀住季伏城这座浮木。不想落进季伏城车里。
季伏城眉头越皱越深，把程阮往下扯。
程阮知道自己敌不过季伏城的力量，愈发气恼，牙根直痒。
干脆又张开口，咬向季伏城的脖颈。
季伏城闷闷地哼了声，一瞬恍神，被程阮的重量拉着往下沉，和她相拥着落进座椅。
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季伏城凝固，眼睛落在程阮被酒精染成绯色的面庞，和她在昏暗中越显殷红的唇。
不知为何，他竟移不开视线。
季伏城近一米九身高的身体，就那么毫无支撑地砸在程阮身上，程阮觉胸口发闷，呼吸不过来。
咬紧齿关，用尽浑身的力气，猛地推了季伏城一把。
虽然没把季伏城推开，但将季伏城从神迷的游离中唤醒。
他恍然回神，撑着桌椅边缘，起身，顺手轻而易举地把程阮也拎了起来，帮她系上安全带，关上门，走向驾驶位。
程阮忽然一阵头晕，等恢复了些，问季伏城：“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伏城冷声道：“送你回酒店。”
“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去。”正说着，程阮的身体慢慢歪倒，眼皮也似乎变沉重，闭上，又强撑着睁开。
“告诉我地址。”
程阮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手抓住车门，推开，下车。
但好像有什么在拉扯她，往前挣了几次，没挣开。
“季伏城你这个混蛋，你还抱着我做什么？再说，谁允许你抱我的。你不要觉得我喜欢过你，还亲过你，你就能抱我。”
坐在驾驶位，离程阮八丈远的季伏城：“……”
沉默片刻，他饶有兴味地问：“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
“对，不喜欢了。”
“以前会喜欢我是因为年轻不懂事，眼瞎？”
“对。”程阮重重地点头。
“讨厌我？”
“对。”
季伏城竟然不觉得恼，只觉得此时此刻神志不清，又认真回答问题，同时在跟安全带抗争的程阮，有些可爱。
“不告诉我地址？我问娄导。”季伏城拿出手机，还没按下号码，刘佳佳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找了两个停车场，终于找到你们。”
季伏城冷冷看一眼刘佳佳，直截了当道：“上车。”
“啊？”刘佳佳吃惊。
“你不是来找程阮的？”
“是。”
季伏城不说话了。
那沉默别具迫人的威慑力。
刘佳佳迟疑片刻，上了车。
程阮见到刘佳佳，像见了亲人似的，抱住她，哼哼唧唧地控诉：“季伏城那个混蛋，非要强迫我坐他的车，我才不要坐他的车呢。”
刘佳佳吞了口唾沫，看向驾驶位的季伏城。
程阮不清醒到，忘了自己已经在季伏城的车上了吗？
她拍了下程阮，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说了。”
边提醒程阮，边朝季伏城陪着笑脸，“她醉了，你别介意。”
她一个小助理，哪敢得罪季伏城。
季伏城目光始终望着前方，仿若没听到程阮说了什么似的。
“关门。”他说。
“哦，好。”刘佳佳愣了一瞬，慌忙把门关上。
“地址。”
季影帝真是惜字如金。
刘佳佳说了地址，不再讲话，垂眸看一眼程阮。
程阮看到刘佳佳后，心安地闭上了眼睛。
刘佳佳心想，这次程阮表现得不错，没发酒疯。
估计上次是因为压力大，或者别的因素造成的负能量堆积，所以借着酒劲发了出来。综合因素下的巧合。
刘佳佳没再动程阮，任由她睡着。
不久后，程阮突然醒来。
于是，刘佳佳又有了噩梦般的第二次经历。
程阮像一个抓不住的鱼一样，不停地扑腾，同时嘴里不停骂着
：“你这个混蛋，讨厌鬼。你别动我，我不要坐你的车。”
“……”
季伏城，“她是在骂我吗？”
刘佳佳紧紧抱住程阮，把程阮固定在座椅上，防止她挣开安全带，出意外。
她要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第一次喝醉耍酒疯不是巧合。
程阮是真的酒品不好。
非常不好。
她悻悻地朝季伏城挤出笑脸，说：“怎么会呢。她，她是在背台词呢。”
以后程阮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想让季伏城因此而记恨了程阮。
说实话，刘佳佳现在心里非常忐忑。
颁奖礼后台，记者问她有关季伏城的问题，程阮直接回答自己眼瞎。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还好，当众说，不知道记者会写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当时季伏城也在。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就算没听到，明天也会在新闻上知道的。
季伏城没再发出质疑，平静无波地开车。
整个车里，只充斥着程阮的喊声。除了混蛋，不坐你的车，还有我要去看海。
怎么程阮每次喝醉都要嚷嚷着去看海。
刘佳佳有点想笑。
想笑之余，又在担心，生怕程阮哪句话，一个不慎，迸出季伏城这三个字。
坐实了她正在骂的就是他，那不就尴尬了。
不过还好，车子在那样的尴尬发生之前，到达了酒店。
刘佳佳搀程阮下车，跟季伏城说了句谢谢，赶紧拖着程阮溜之大吉。
回到房间，程阮又扑腾了好一阵，才筋疲力竭，完全安静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弓着身体，趴在床上，睡去。
翌日清晨，程阮从噩梦中惊醒般弹坐起，看看左右，没有季伏城。
刚才季伏城扛起她，在把她往车里塞。
看来只是个梦。
她重又躺倒，睡了过去。
刚睡没多久，又被急切的敲门声唤醒。
气恼地爬下床，揉着发疼的脑袋，挪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刘佳佳，一脸忧虑。
仿若命运的轮回般。
刘佳佳
告诉她，她和季伏城又上热搜了。
“上就上呗。”昨天她那么说，就预料到一定会上热搜。
网友们在热议。
——“程阮竟然是因为季伏城而进的娱乐圈！”
——“这么说来，程阮以前是喜欢季伏城的咯。现在又不喜欢了。”
——“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大瓜。”
——“程阮也说了，她是喝多，没意识的情况下，发酒疯，亲的季伏城。不具任何意义。”
——“就算她现在不喜欢季伏城了，以前不是喜欢过吗。为什么说那个吻没有意义。”
——“哦，她醉了，耍酒疯。她耍酒疯就能亲我家季老大啊。”
——“你在这儿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啊！没看采访视频季伏城就站在离程阮不远的地方吗，正主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
——“这个程阮真搞笑，亲也是你亲的，说自己眼瞎也是你说的，自炒是吧。你不喜欢季伏城，问题是，人季伏城喜欢你吗？”
——“看季伏城那一脸冷漠的样子，肯定在想，这种人我得离远一点，被粘上还没完了。”
刘佳佳把手机给程阮看。
热搜七八条是带她名字的，关于她和季伏城、以及他和贺祁宇。
乍一看，还挺有排面。
懒懒瞥了一眼，程阮转身往屋里走。
“他们想说什么说什么吧，我要再睡会儿，头太疼了。”
刘佳佳紧走几步，跟上程阮：“我的阮阮啊，不能再睡了，得赶回去的飞机。”
程阮愣了一下：“哦，还得赶飞机啊。”
“你以为呢。”
乘飞机回到家，程阮因为醉酒，头还疼着，闷头睡了一天，第二天去往公司。
一进公司，无数声恭喜扑面而来。
程阮笑容晏晏，不停地回谢谢。
就这么在夹道欢迎般的热烈中，踏进了总裁办公室，又说了声谢谢，关上门。
周萍坐在办公桌后，听到声音，抬头：“你来了。快过来，坐。”
程阮在周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周萍脸上扬起笑容，把一份剧本推到程阮面前：“我说过，你能
拿到奖就给你奖励。这个就是给你的奖励。”
程阮看着扉页上的四个字，眼睛亮起：“《恋恋长空》，我之前追的那本小说。版权被你买下？”
周萍点头：“现在我送给你。不管你是想演还是想导，想找哪些演员演，拍成电影还是拍成电视剧，都由你决定。”
本来是她准备送给程阮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似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已经二十二了，成长了许多，也成熟许多。
“我？”程阮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想要。那还给我。”周萍伸出手，作势要拿走，程阮忙护住。
她把剧本捧在手中，翻开，一页一页，仔细地看。
唇角不受控制地飞扬而起。
她喜欢的小说，由她决定怎么拍……
想想都开心。
程阮在看剧本时，季伏城坐在办公室，手中也拿着剧本，快速翻动。
对面的人紧张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季伏城放下剧本，意兴阑珊：“爱情片？”
季伏城出道以来，所拍皆是剧情片，虽会掺杂爱情元素，但不是主要。
他对纯粹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片子不感兴趣。
“对。”
“我不……”
演字没出口，对方说：“女主角方面，我们理想中的人选是程阮，正准备找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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