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现实一_在无限流里直播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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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现实一

  “快准备注射脑阈镇定剂!”

  “微生律马上就要醒了!!!”

  降安组的别墅内早已经乱作一团,奔跑声,低吼声,各式各样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而后又陡然之间全部静止。

  落针可闻。

  一众人又惊又惧瞪视着玻璃房内,吓得动也不敢动,像是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嘎吱嘎吱——

  铁椅摇曳之声。

  这声音就像是尖利的指甲划过黑板,刺耳又缓慢。不少人都下意识后退好几大步,小助理的姑妈赫然在列。

  她现在只想逃跑。

  上一次出事的时候,就用过脑阈镇定剂了,在微生律即将出门之际险险地将其控制住。然而那一次是乱他心神才使得研究员有可乘之机,这一次最好也那样做!

  想到这里,姑妈求生欲上头,正准备如法炮制。然而就在她准备张嘴的下一秒钟,哗哗!哗哗!玻璃轰然炸裂,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玻璃飙射至空中,又‘砰砰砰’的钉到别墅的墙面上,不少研究员都被划伤。

  大家惊慌失措地躲着玻璃。

  透过碎玻璃的间隙,能看见铁椅之上的男人缓缓坐起身来。

  静默片刻,站了起来。

  华美的白发在他身后微漾,像是一幅铺展开来的灿烂银河绘卷。白发与他脖颈间的黑色镣铐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镣铐圆环下端还有红光一闪一闪。

  跳跃着让人心悸的频率。

  滴滴——

  滴滴——

  当黑色镣铐响起这种声音时,就代表降安组的成员精神极度不稳定,需要严加看管。即便知道这个道理,大家还是拿微生律毫无办法,只能惧怕地向后退。

  古有兰陵王的传说,听说这位将军音容皆美,貌柔矜贵。打战时常常因为容颜受到敌军的嘲讽,他打造了一个英勇神威的面具,戴上鬼煞面具后人人都恐惧他。

  然而此时众人面对微生律,才惊觉原来一个人即便音容皆美、宛若谪仙,也还是会让人心生惧怕之意。在这骇人的威压之下,甚至都无人敢抬头正视他的眼睛。

  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凝聚了太多喧嚣。

  像是风搅乱了天际的云层,将它们层层叠叠地堆积到一处,最后凝聚成乌黑色的滚云,微生律眼底只剩下一片沉郁之色。

  “他在哪里?”

  这四个字被闷在胸腔之中,尾音压抑着极致的痛苦与不甘,显然还是没能从副本之中走出来。不过即便如此,在场还是有不少研究员露出一丝喜色。

  问出这句话,就代表微生律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知道他自己是谁!

  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当即就有研究员着急开口,“简云台刚出副本,现在可能还在谋命水晶旁边!”那边距离降安组不算近,开车过来少说也要几个小时。

  话音落下,轰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破声响起,整个别墅区都在摇晃。

  火浪像红色的涟漪一般,在空气中呈现出波纹装,将所有人烤得热汗淋淋。微生律却还是身不沾汗衣不沾尘,像是从冰块中走出一般,和众人仿佛都不在一个纬度。

  有喧嚣嘈杂的大喊声从别墅外传来,“黑客白越狱了!”

  “他劫持了督察队的军用车,一路开出降安组!快去将他抓回来!”

  “怎么抓?督察队一靠近,他就联网控制联盟系统,引/爆督察队的后备军库。”

  “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抓住他啊!”

  别墅内众人神色微微一紧。

  ——这简直就是倒了大霉啊!

  这边微生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那边黑客白居然越狱了?!

  要是微生律也越狱的话……

  降安组就会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两人在组内都是最高危险程度份子呀!

  正当大家惊恐地面面相觑之时,最年迈地那位研究员上前一步,说:“你们先出去。”

  “教授?!”不少人语带担忧。

  教授安抚说:“你们在外面等。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如此众人才陆陆续续出门,关上精铁重门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迟疑。

  解决什么?

  微生律这个时候的精神阈值绝对在两百以上,没有发疯到杀人已经要感谢上苍眷顾了。他们只害怕精铁重门再一次开启之时,教授已经变成了一具形貌凄惨的尸体。

  “…………”屋内一片让人窒息的死寂。

  教授心里其实也有些慌张,不过上一次微生律精神阈值超标时,组内高层就已经做出了一套完善的应对方案。想起那方案上的说辞,教授心中微微一定。

  开口问:“你要是想出去,我们不拦你。”

  别墅地面依旧在震荡,教授几乎要站不稳跟脚,只能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微生律却一动不动,浅色的瞳孔微微掠来,唇边掀起一丝低嘲的弧度,“你们拦得住?”

  “……”冷汗从教授的额角边滴落,‘嗒’的一声砸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是专门负责微生律的研究员,可以说对后者十分了解了。

  面前这个男人——越平静才越恐怖。

  作为崔煜那次出副本时,微生律的状态十分狂躁,最后还是被制服了。那种情况是可控的情况,但作为扶烛出副本时……

  他表现得这样‘平静’,才更昭示着惊人的野望被深深埋藏在心底。而这种情况往往都是不可控的,无人能破他的心防。

  深吸一口凉气,教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神龛正在全联盟范围搜寻神祟。所以招安组才极力隐瞒简云台真正的祟种。”

  微生律:“……”

  见他面色微微一凝,教授心中提起的那口气缓缓松了下来,继续说:“你自己不也是为了躲避神龛的追杀,才自愿伏法进入降安组的么?他们的手暂时还伸不到降安组。”

  “据可靠消息——具体的文件我可以稍后给你看。这一年来神龛一直都在锲而不舍探寻你的消息,不说其他的,就最近三个月,降安组内部都抓出了少说三四个内奸。还有更多神龛的人隐藏在冰山之下。”

  “这种情况下,你今天去见简云台,明天简云台的资料就会被上交到神龛。”

  教授说话时的语气并不激昂,但就是这些苍老平缓的语调,才更迫人心神。

  微生律面无表情,缓缓垂下了眼。

  他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器一般,可能在谪仙画卷上被绘制,也可能在古老的传说之中被窥见风采。唯一不可能的,就在孑然而立在这个被重兵把手着的联盟降安组。

  教授叹了一口气,“黑客白当年只是被神龛误以为是神祟,就遭到了那么恐怖的追杀。追杀到后来他的精神极度不可控,混乱间一颗导/弹砸下去,轰灭数百万人的性命。这份罪孽他到现在都无法洗脱,日夜痛苦。”

  当初黑客白与微生律打赌时,就曾经提及过这件事。两人都经历过神龛的毒手残害,黑客白同样为了躲避神龛的追杀,自愿伏法进入降安组,以求庇佑。

  这些都是鲜血淋漓的惨痛前例。

  其中还有微生律本人经历过的黑暗。

  话讲到这个地步,教授最后又心中一狠,打下了一剂猛针,“你久居降安组消息闭塞,可能现在还不知道神龛的掌权人已经换人了。”

  微生律微微抬眼,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声线微微发紧:“换成了谁?”“我记得在你叛离神龛的时候,那位就已经展露野心了吧?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教授知道微生律是遗传性极端恐怖分子,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说:“如果被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活着的神祟……你猜,你的父亲会不会杀了简云台?”

  “…………”漫长的死寂之后,微生律浅浅垂下脸,华美的白发倾泄而下,在他的肩头摇曳出矜贵绮丽的银河。

  静默片刻后,他说:“黑客白越狱了。”

  “嗯……”话锋转变地这样快,教授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啊?”了一声。

  微生律说:“我去抓他回来。”

  “!!!”教授眼神里陡然爆发出巨大的惊喜,这样最好不过了!

  黑客白是一个鬼祟,想逮捕越狱的鬼祟几乎可以说是难如登天,特别是自愿伏法的鬼祟。这就说明要不是他甘愿伏法,一开始降安组就无法抓到他。

  他们的精神能力太过去强悍,又总是能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给予一击,让人防不胜防。除非也派鬼祟去与黑客白逞凶斗恶。

  但没人能斗得过黑客白。

  反观身为神祟的微生律。

  灵魂掠夺——这是他的技能。他可以掠夺人的灵魂与意念,代入其中。

  由他去追捕黑客白,最为合适。

  只是教授依然有些迟疑,微生律现在才刚出副本,精神阈值很不稳定。

  要是半路上他发疯……

  而且微生律为什么要帮降安组?

  这些问题不问出来的话,教授不会同意,他索性直接问出了声。

  “我能控制住自己。”微生律转身时,倒映在碎玻璃上的剪影被切割的四分五裂,即便如此也能从斑驳碎块中一窥美人骨相。

  “我也不是在帮你们。”

  当年黑客白为了逃避追杀,也反杀了神龛不少人,他和神龛几乎是抹不灭的死仇。今日若是真让他逃了出去,神龛难免不会为了报复再度对黑客白下毒手。

  而黑客白知道简云台是神祟。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黑客白就是距离神龛最近的那一堵墙。

  如果黑客白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将‘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活着的神祟’告知神龛,那么简云台就会陷入必死局。

  虽说黑客白并不是那种人,但仅仅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微生律也不能懈怠。

  今日一去,若是无法将黑客白抓捕回来,那么……他将会直接杀死黑客白。

  诚然,简云台在民俗怪谈副本中,为微生律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后者则是在现实世界里,竭尽全力地将这条道路铺回简云台的身前。

  “走吧。”

  清浅的脚步声响起,推开门时,微生律眼中所有的喧嚣全部被按捺在心底最深处。那跪坐在在神庙废墟中的绝望无助感,仿佛依然萦绕在心尖,今夜他能够控制住自己。

  因为如果控制不住。

  他将会在现实世界体会更大的绝望与无助,而这一次却再也没有重来的权利。

  ※※※

  【玩家简云台】

  【您已成功通关民俗怪谈】

  【正在为您结算副本奖励——】

  【您原本所剩生存时间为02时05分54秒。因您触发了主线任务,奖励生存时间三天整。因您完成了step1妖邪之证、step2妖邪之证贰、step3摧毁神庙。您总共获得生存时间奖励为45日。】

  【您目前所剩生存时间为:45日02时05分54秒。】

  【因您顺利完成了支线任务,奖励为c级副本额度的未知道具。】

  【正在为您抽取支线任务奖励——】【容蓄戒】

  即便地动山摇,胖子看见容蓄戒还是发出惊呼声:“好东西啊!”

  “这是干什么的?”简云台问。

  胖子咂舌:“这玩意你上中心商城看一眼,卖得可贵了,有价无市。副本出率倒不低,就是需求量太大了,没有人愿意卖。”

  容蓄戒是具有成长体系的容纳空间,低级道具仅仅能装一平方米的无生命物体。但它可以成长啊!随着时间更迭,它的容量会被越挤越大,一般都被玩家用来装其他道具,以及水和粮食。

  用以应付不同的副本灾难环境。

  简云台随手将戒指戴上,看向经纪人梁燕,“现在可以回宿舍了么?还是要去招安组?”

  梁燕还在看热搜,热衷于吃瓜,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意满的即将要溢出,“明天带你去招安组安排下次任务,还要去就医岭看看薛少爷,那把剪刀还在吧?”

  “在,当然在!”这次是胖子回答。

  简云台进民俗怪谈的目标,就是为了裂口女的剪刀,用其消除薛少爷嘴上的诅咒,使得薛少爷能够开口说话。

  只有薛少爷才知道人工智能副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人工智能副本,就是简云台的下一次副本任务。

  明天还会是一场硬战。

  不过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简云台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听说现在网上都快要炸了,c级别副本全员幸存的壮举引发了极大的热度。

  不过他没有兴趣关心。

  比这个热度更大的,则是降安组有人越狱,不少人都在网上忧心忡忡。

  在车上睡着以前,他听见胖子问:“动静这么吓人,到底是谁越狱啦?”

  梁燕回:“黑客白。”

  胖子乐了:“怎么又是他?降安组有他真的是倒大霉了,一年的越狱抓捕业绩全他妈是黑客白搞得,就算不是全部也有大半。”

  梁燕幸灾乐祸说:“是啊。不过之前黑客白都只是有越狱的动向,就被降安组成员用脑阈镇定剂给制服了。这次他直接跑出来了,降安组今晚有的忙了哈哈哈……”

  胖子‘啊’了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该不会又控制联盟导弹系统,到处乱投吧?”

  “管他呢。”梁燕组织荣誉性很强,还是幸灾乐祸说:“反正最后收拾烂摊子的是降安组……”

  后面的话简云台没有再听了。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他是被人上车的动静给弄醒的。睁眼就看见鱼星草满脸尴尬,说:“我给你治一下吧?”

  简云台疑惑:“我又没伤。”

  鱼星草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隐晦提醒说:“再小的伤也是要治一下的。”

  “……”简云台这才想起来浑身都被扶烛弄的红紫淤青,脸庞微微一红,强装镇定说:“没关系,不用治。”有些伤在大腿根部,他也不好意思让鱼星草治。

  鱼星草也没强求,看向胖子。

  胖子头伸在窗户外面,向前看了好几眼,半晌才缩回头说:“我也没伤。”

  鱼星草:“……”

  梁燕‘噗嗤’笑了声,说:“你们这个灵祟室友人还挺好的。特意向组织申请,来给你们俩治伤。结果你俩倒好,从c级副本出来居然一点都没伤,白费人家好心了。”

  “!!!”在胖子奇异的注视之中,鱼星草脸色一震,浑身僵硬脸上爆红说:“我没特意申请,你不要乱说啊。”

  胖子‘嘿嘿’笑着推了他一把,“看不出来啊,白大褂还挺口嫌体正直的。”

  “……”鱼星草翻白眼:“滚。”根据以往的经验,再让这两个人继续说下去,肯定要吵起来。简云台赶紧直起腰出声打断:“车怎么停了下来?”

  梁燕出声说:“前面堵车。”

  “哦。”简云台又躺了回去,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堵车’的时间持续一个小时以上时,他才皱眉发问:“怎么还在堵?”

  这个地方是贱民区与平民区的交界之地,理应不会有很多轿车。简云台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见过堵车的状况了。

  梁燕也觉得神奇,“我下去问问。”

  督察队护送主播来参加副本,通常都会派一大列车队。梁燕一直走到车队最前面才搞清楚状况,一次往返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

  上车时,她无语说:“完了。”

  “咋滴了?”胖子愣愣问。

  梁燕满脸痛苦说:“前面路口是降安组的车队,正好和咱们对上了。这里就一条直通大道,他们不愿意后退让路。”

  “降安组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抓黑客白刚回来,我看后面有辆被锁链捆起来的黑车,估计里面就是黑客白。”

  这也太浪费时间了。简云台眉头皱起,说:“他们不愿意退,我们退不就行了。”

  梁燕又从喉咙里深深叹出一口气,表情变得更加痛苦无奈,“所以才堵车堵了这么久啊。你和陈三现都是这次被护送的组员,要是你们去说,招安组碍于权属问题就算不服气、不想后退,也不得不后退。问题是你看看我们车子后面——车队扭得和条麻花一样,堵得严严实实,想退都退不了啊!”

  细细凝神去听,前方果然有吵架声,堵车堵了一小时也就吵了一小时。

  简云台眉头紧皱,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宿舍休息,直接说:“黑客白是降安组的成员,也属于高级权属。你们叫人带合同去找他,让他签合同责令降安组后退,行不行?”

  “理论上来说是完全可以的。”梁燕惊恐的打了个抖,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关键是没有人敢去啊。他的事迹在降安组那一群疯子之中,都算是出名的了,谁不害怕?”

  正是因为害怕,才僵持这么久。

  几人对话的时候,鱼星草一直垂目不出声,脸色微微发白。直到这个时候像是突然醒了一般,开口时声音很嘶哑,“既然黑客白已经被抓回来,那么他肯定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平静的时候没有什么危险性,你们不用这样害怕他,放心的去吧。”

  简云台看了他一眼。

  黑客白炸毁的那座城市叫做白河城,那里同样也是鱼星草的老家。听说鱼星草有不少亲人都死于那场变故,并且他和黑客白是从小到大的竹马交情,因这件事彻底决裂。

  这件事还是胖子告诉简云台的。

  胖子和鱼星草互相不对付已久,然而即便是胖子再怎么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卑劣到在这个痛点上去戳鱼星草的心——本有许多亲人在末日环境中艰难存活了下来,却被一颗导弹全部带走。其中甚至还包括鱼星草的母亲、以及年仅八岁的同胞妹妹。

  这些人全都死了。

  鱼星草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一切。

  梁燕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嘶’了一声冲鱼星草道:“就算你这样说,还是没有人敢去啊。要不……你去试试吧?”

  鱼星草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眉眼压低,满脸的郁色。

  声音冷硬说:“我死都不会去。”

  “…………”气氛一下子僵住。

  梁燕都不知道哪句话触到鱼星草的底线,喃喃几声后看起来有些惶恐。

  一片静谧之中,简云台突然出声说:“把文件准备好。”

  梁燕看他,“啊?”

  “我去。”简云台神色淡淡。准备文件花费不了太长的时间,本身这种东西就是随行的必须品。车队里早就攒了好几张文件,恭敬递给简云台。

  随即宛如看壮士断腕一般,惊恐又佩服地目送着他往前走。

  穿梭过争执的人群,降安组和招安组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个人过去了。

  简云台径直逼近那辆被链条锁起来的黑色军用车,向看守的督察队士兵出示证件以后,才走到军用车的侧面。

  眼前的军用车后备处像是一个圆筒被横放了过来,车窗侧面有一个小口,只能容纳一只手通过,这是用来传送食物的通口。

  简云台之前被降安组逮捕的时候,也坐过这种车,他当时在车里待了两天一夜。

  咚咚——

  食指关节屈起,轻轻敲了两下车窗,简云台平静开口:“白先生。”黑客白的真实姓名很少有人知道,他只知道黑客白姓氏为白。

  叫‘白先生’应该也没错,他继续说:“这里有张文件,你看看能不能帮忙签一下。”

  “……”静悄悄一片。

  漆黑的夜色之中,月亮的余晖倒映在车窗之上,简云台只能在车窗上看见自己的倒影。虽然说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他自己就坐过这种车,车里面可以看见外面。

  因此简云台微微皱眉,带上了点商量的语气说,“现在已经堵了一个多小时了,再堵下去只会耽误彼此的时间。我们这边反正没办法退,后面堵得太严实了。只能降安组先退,才能够让出这条路来。”

  “这里有份文件,你只要在上面签‘允许’两个字,堵车就能够结束了。”

  说完,简云台静静地等待。

  这一次他没能等待太久,很快那个送食的小口盖微微向上拱起。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从中伸出,指节秀窄纤长,掌心朝上的时候,月色为这只手渡上一层冷霜。

  这只手曾经触碰过简云台浑身上下,最为隐私的地方都被其挑拨逗弄,指腹轻轻在他那处打转时,简云台甚至还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不断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简云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他真的只想回宿舍睡觉,都快要困死了。

  冷淡地将钢笔放到那只手上,简云台正准备收回手,却突然被反手抓住。

  他下意识一惊,瞌睡虫都被赶走了大半,当即想要反击。当看清车窗上自己的脸时,他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反击什么?

  他总不能打军用车吧。

  “……白先生?”简云台眉头轻皱。

  冰凉的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手心,从手腕处轻抚到拇指根处,指尖磨砺的沙沙触觉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一直到那只冰凉的指尖灵巧‘钻’入他的指缝之间,简云台才陡然醒转,当即面上震惊又不可置信,开口说话时句尾已经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薄怒:“你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摸他的手?!

  简云台满心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正准备出声呵斥之时,却突然僵住。

  愣愣低头看了一眼,那只冰凉的指尖并非是在摸他的手,而是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手心的伤疤,像是在碰什么珍贵的易碎物品一般,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不是在撩,更不是骚扰。

  不带一丝情欲,里面的人的动作很轻柔,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虔诚与不舍。

  简云台微微抿唇,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他迷茫时,车内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被隔离在军装车之内,这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像是也被锁链重重束缚住一般,柔声细语开口时带着一股浓浓的禁欲感。

  “你身上有很多伤。”

  简云台不知道车里的人坐在哪里,他只能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即便如此也觉得浑身上下的青紫伤痕突然火辣辣起来。

  一道防弹窗户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嘟嘟嘟’喇叭声不断,前方招安组与降安组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争执,喧闹与哗声将车队渲染得宛如闹市一般。

  闹市却还有唯一一处静谧港湾。

  车内的声音被隔绝,听起来很小、很小,但简云台还是听清了。里面的人柔声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己的倒影,即便如此也觉得浑身上下的青紫伤痕突然火辣辣起来。

  一道防弹窗户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嘟嘟嘟’喇叭声不断,前方招安组与降安组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争执,喧闹与哗声将车队渲染得宛如闹市一般。

  闹市却还有唯一一处静谧港湾。

  车内的声音被隔绝,听起来很小、很小,但简云台还是听清了。里面的人柔声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己的倒影,即便如此也觉得浑身上下的青紫伤痕突然火辣辣起来。

  一道防弹窗户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嘟嘟嘟’喇叭声不断,前方招安组与降安组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争执,喧闹与哗声将车队渲染得宛如闹市一般。

  闹市却还有唯一一处静谧港湾。

  车内的声音被隔绝,听起来很小、很小,但简云台还是听清了。里面的人柔声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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